听见熟悉的声音。
苏皎皎试探性地抬头,从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或许是刚才哭过的缘故,苏皎皎的头脑发懵,她不知所措地望着男人欣长挺拔的身影,傻傻地呆愣在原地。
没有等到回应,陆砚修却先有了动作,他长腿一迈,站定在苏皎皎面前,稍稍弯腰,伸出手,示意她借力扶他起身。
莹白的玉色,在暖黄的灯光下,在苏皎皎面前轻轻摇曳着。
指甲被修剪成圆润干净的弧度,骨节分明的指节,让人无端想起丹青中瘦骨嶙峋的奇石。
苏皎皎把手放在陆砚山的大掌上,一小一大,在如墨浓稠夜色中,格外缠绵缱绻。
忽然,陆砚修拦腰把她抱起。
“啊——”
她一声惊呼,双手死死抓住陆砚修的肩膀,生怕掉下去。
陆砚修的手刚好放在苏皎皎的腰上,她的腰柔软纤细,不堪盈盈一握,似乎稍微一用力就能扭断,
腰这样细,是不是平日里没吃饱?
陆砚修皱眉,思考这个可能性,但目光触及到,苏皎皎胸前的高耸,陆砚修猛的呼吸一滞。
这个问题很明显有了答案。
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苏皎皎直觉感到不对劲,寒毛紧张地立起来。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怎么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向来直觉一流,所以现在一定有人盯着她看,而在场的只有陆砚修一个人……
不用说了,苏皎皎就知道谁在看着她,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停留在哪里,她心里暗骂陆砚修一声。
京城人人都说大理寺少卿陆砚修是高山的雪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可在苏皎皎看来,陆砚修就是个日日欺负她的大流氓!
为了引开陆砚修的注意,她故意地咳了一声,但苏皎皎没料到,过了一阵,陆砚修的目光还没有从那里移开。
苏皎皎于是娇哼一声,身子一歪,佯装害怕地就往陆砚修怀里钻去。
陆砚修果然被她的动作吸引了,忍不住说,“你怕黑,就不怕我会怪罪你来的晚?”
苏皎皎双手紧环着男人,水眸含情,委委屈屈地说道,“郎君说的哪里的话,郎君宽宏大量,定不会和奴婢计较。”
苏皎皎眸子宛如被揉碎的星星闪着细光,仿佛他是她的天,她的地。
果然陆砚修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追究。
如果他这副模样被大理寺的同僚或者是被他审讯的囚犯看到了,绝对会惊掉大牙,什么时候行事狠辣的陆砚修会有对人宽松的想法。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她壮起胆子向陆砚修开口,“爷,你也累了,放我下来吧。”
苏皎皎的本意是怕被府里的人发现,惹上麻烦,但很明显,陆砚修误会了。
陆砚修面容霎时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信我?怕我把你摔了?”
信!
她当然信!
武安候以早期跟随先帝,在战场建功立业发家。
侯府有子孙自幼练武的习俗,陆砚修四岁开始习武,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但让她感到羞耻的是……
为了让她老实,他竟然打她屁股!
蓦地,她的脸颊染上红晕,耳朵更是红的似一抹光滑的红血玉。
苏皎皎这下彻底安安分分起来,把头重新埋进陆砚修怀中,不再言语。
见苏皎皎老实,陆砚修没有多说什么,抱着苏皎皎大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