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和老龚被鸡笼和鹅笼挡着不太好下车,慢慢地往车后边蹭。
刀疤脸不耐烦了,把枪别在后腰上,准备上去要拉老程。
“你他妈找死啊,还敢磨蹭!”
就在刀疤脸把枪别上刚准备上车的一刹那,秦强看到老程和老龚两个人像变戏法似的每人从怀里抽出了一杆盒子炮。老程就近一枪就结果了眼前的刀疤脸!
老龚也是左一枪结果了看管秦强和老夫子的土匪,回头正要打另一个跳上车来的土匪的时候被人家一刀砍中了胳膊。老龚一声也没吭,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就跟冲上来的土匪扭在了一起。
许老夫子一听枪响吓坏了,赶紧伏在地上。秦强下意识的也伏在地上护住老夫子,心里迅速想着对策。
和平年代长大的他哪儿见过真刀真枪真杀人啊!可他毕竟是刑警的儿子,心里有一股子虎劲儿,有保护人的基因。肾上腺激素一冲进身体,他觉得自己瞬间冷静了下来,他像一只老虎一样审度情势,顺势待发。
最后一个土匪窜到了据马桩背后,掏出枪和老程对射。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不会开枪,这个土匪的射术不是很高明:东一枪、西一枪,都没达到老程身边两米以内。老程看清形势,毫不畏惧地跳下车,准备上去先结果了他再去帮老龚。
可是没等老程走出两步,树林里传出砰的一声巨响,像晴天打了个闷雷。一颗子弹在背后瞬间穿透了老程的心脏,爆出了一片血花血雨。老程身体像中了魔法一样硬生生倒了下去。并没有像秦强看的电视剧一样被子弹带着往前飞了几米,甚至半步。
秦强看自己这边人已经少了一个,老龚一只胳膊流着血,看来也坚持不了太久。时不我待!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他从地上跳起来就准备去抢老程的枪。
刚跳起来还没来得及跑,一把冰凉的刺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车老板老胡拉着缰绳的左手拽住他的脖领子,右手刺刀抵着他的咽喉低声说:
“别多事。”
秦强忽然明白了--老胡本来就是跟他们一伙儿的!那两声鞭花就是给他们送的信号!
秦强心里还没放弃,他不能死在这儿。他得回去,回去见他的爸妈,见晓云。
他心里暗暗计算,老胡一只手缠着马的缰绳,我一侧头避过要害应该可以夺刀。
“对!事不宜迟!”秦强看着老龚眼看要被制住了身体一颤就要动手。
他肩膀刚刚要动,老胡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话。
这句话说的让秦强迅速开始怀疑人生。
“我也是穿越来的。”
还没等秦强反应过来,或者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意义,这场出乎意料的拦路抢劫就结束了。
老龚也被冲上车的那个土匪打飞了匕首,左肩也挨了一刀,没法反抗了。躲在拒马桩后面枪法极差的土匪过来把他们都绑了起来。老夫子和老龚都没看到老胡拔刀,老胡估计秦强也不会傻到自己说出来,于是就假装也束手就擒让浪射男把他反绑起来了。大伙儿都绑得停当了,林子里放枪的土匪才露出头来。
秦强第一眼看他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匪首。此人不带覆面,长得其貌不扬;个子不高,但肩宽体厚,一看就知道手上有些功夫;走路时左右肩晃来晃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气势;看人的时候撇着嘴,眼睛死死的瞪着你,仿佛一个不顺眼就要一刀砍下来的样子。那一双眼睛里不止流露着凶光,而同时发射出没来由的狂暴和阴狠,仿佛让面对他的人明白他这个人已经是半疯了。
匪首冷冰冰的检视着剩下的四个人,出其不意地照秦强的肚子猛踢了一脚。也不骂他,也不吓唬他,就是一脚。疼得秦强在地上打滚。他看了眼乱放枪的土匪,一个大嘴巴打过去:
“妈拉个八子,你个小王八犊子操的,打得什么他妈的破枪?!”
浪射男马上趴在地上磕头,“大哥饶命!再也、再也不敢了!”
秦强听着声音觉得这个可怜的孩子刚变了声,多说也不过15、6岁。
“都拉回山上去!”匪首大声咆哮。
林子里又转出两个小个土匪,牵着几匹马,土匪们骑马的骑马,押车的押车,把四个活着的人和死了的老程以及死伤的土匪们都安置在车上,上小路,往山里走去。
一路上,秦强就怀着百种疑惑的往老胡那边望。老胡明白他的意思。几次三番的慢慢左右摇头,然后又深深低一下头,用下巴指向自己胸口。左右摇头,深深低头。秦强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要轻举妄动,跟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