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子爬起身来“咚咚咚”的就朝着两人磕头,“大爷,大爷饶命呐,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听命行事的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在干巴巴的脸上乱窜,看得叫人生不出高兴,元清两人原本还以为他们敢来劫道怎么也得是个悍匪,没想到现在是这等下贱的模样。
他们哪里知道癞子也就是踢到钢板才是这样,平日打家劫舍欺负老幼病残的时候,癞子反倒是团伙里最凶狠最积极的一个。
这世道上有一种人平日里没见着好事就是死人一个,好事来了要是没他的份那必定要打滚撒泼,生来就不喜欢太平,最擅长煽风点火,见风使舵,癞子虽然身份卑微,却不妨碍他是个中好手。
此时是该低头的时候,并且癞子却是也是很怕死的,虽然他不怎么管别人死活,所以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虽然非常丑陋,讨饶的心却是很真诚的。
只不过元清也不是城里没有见识的富贵公子,这样抢掠烧杀的歹人他在村子里就时常听人谈起,要么是周边山上落草为寇的山贼,要么是躲在灌木丛里谋财害命的水贼。
他早看穿过了这帮打家劫舍的狗东西,上前又是一脚把癞子踹在地上,短刀直接抵在癞子的喉咙上,“我问你话。”
那癞子看他不好糊弄是要动真格,脑门上惊得冷汗直流,整个人都清醒多了,跟个鹌鹑似的动也不动,嘴里倒豆子般直接说道:
“大爷大爷,我两个是翠云寨落草的山贼,前天寨子里有来信说来了两个肥鱼,大哥知道后就点了我和铁头先来这边打扫布置,其他的我都是一概不知啊,大爷你发发慈悲饶了我吧!”
元清两人闻言对视一眼,万万想不到他们这样的小角色竟然都会有人盯上,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他们的信息,想来想去也就是玄门那几个人,只是这时也没时间多想,只能继续盘问癞子。
元清一脚踏在癞子肩上,压着腿逼视癞子,“谁跟你们传的来信?你们大哥又是哪个?你说你两个是先来打扫,后面是不是还有人会跟来?”
癞子被他踩得喘不来气,脖子和脸面上都憋得发红,却也不敢叫嚷,“大爷,来信的事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只和大哥接触。”
他喘上一口粗气,虽然情绪十分紧张,倒不妨碍他说话流利,“我们大哥名叫黄三,前天他叫我两个过来的时候说是收整好人手就会跟上我们。”
这话听得元清两个人后背直发凉,这个叫黄三的看样子是吃定了他们两个,但凡两人能力欠缺或是行动慢上一些,恐怕就要遭到这帮歹人暗算。
早就知道江湖险恶,只是没想到他们才进江湖几天,就碰到了这样会把小命搭进去的恶事。
眼看在这小瘪三身上应该也问不出其他事情,元清站起身把脚从癞子身上放下来,短刀也收在一边,轻轻问道:“你为什么要做山贼?”
癞子见他把短刀收起,也是因为惊吓得不行,还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听他问话连忙回答:“大爷,我也是迫不得已啊!我家那块之前遭了旱灾,爹妈都饿死了,我那会儿还是孩子,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后悔啊,我早就不想做强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