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西边的云头上只剩几丝红色的云霞,夜色逐渐笼罩大地。
野庙外边的红色围墙因为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斑驳,断断续续的有几处缺口,也不知是受雨水冲刷还是因为风化,或者是被路过的歹人击破,已经不得而知。
院中杂草丛生,看得见几条朽坏的条凳扔在院里,早已经爬满了青苔。
院子中央原本有个青铜香炉,此时却已经被推倒在一旁,上边布满裂痕,大概是某个歹人想要偷了卖掉,砸了半天却没碎裂,于是就这样颓然的躺在地上。
元清两人也不着急,晃晃悠悠地走了半天才到院子边上。
“今天走了一天,可是累了,终于能歇息了。”这些天奔波劳累,前两日神经一直绷着,今天虽然最是轻松,释放之下难免疲累,眼见到了庙前,皮皮大剌剌地就要进院子里。
只是还没几步,就被元清一只手拦住,“皮兄你看这院前的小径。”
皮皮闻言望去,这院前的小路原本也长满了杂草,此时却是东倒西歪,应该才有人经过这里。
“奇怪。这里看来才有人经过,庙里怎么没人生火,莫非是有剪径的强盗?”皮皮闯荡江湖也有些时间,元清这么一提,他自然是看出门道。
元清点头,摸出火纹短刀提在手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荒山野岭的,路不好走,还是要小心为上。”
皮皮慢慢伸直身子四处望了一望,看到院子右侧挨着庙边有个缺口,便同元清比划了两下,从腰间摸出长刀,就向那边摸去。
元清跟着皮皮轻轻翻过缺口,那小白狐也有样学样,大概是看出形势不大对劲,一样闭口噤声,小心翼翼地跟着两人。
才低着身子贴到庙墙边上,一道尖锐的声音就传到两人耳中:“铁头!这他娘的也太冷球了,我卵子都缩起来了,我们就生个火又怎么的!”
却是庙里一个瘦子缩在门墙边骂娘,他头上随便扎着一竖稻草,身上披着一件破破烂烂的麻布,露出里边一身精瘦的排骨。
他缩着手蹲坐在一捆杂草上,身边扔着一把半锈的朴刀,嘴里一直蹦出些不干不净的词,终于惹毛了坐在边上的光头汉子。
“你他娘的再放狗屁我就先把你剁了当柴火使!”这汉子倒是比瘦子谨慎得多,一把和瘦子同款的朴刀一直握在手里。
他立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指着瘦子张口就骂:“癞子,我他娘的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大哥来时就说过了,这趟走的是个肥差,事办成了花雨楼的娘们都能让你日个三遍,那时你就不嫌卵子缩了。”
他紧紧身上比瘦子好不到哪去的破烂衣裳,继续教训着这个不开眼的兄弟:“我们提前两天埋伏在这里,为的就是打那两个猪仔一个措手不及,万一他们提前回来,让他们看到你升的火,坏了大事,就不止是切你卵子的事!”
那瘦子见同伴动了真火,连忙摆动自己那双枯槁又邋遢的双手,一脸赔笑道:“不会不会,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只是刚来这里闲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