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倒是巧舌如簧。”北堂枭回道。
听见北堂枭如此说她不予理会,只转头换了个话题,“现如今在宫外,不好暴露身份,我们还是换个称呼吧?”
“哦?那你希望我怎么叫你?”北堂枭一挑眉。
“就叫桑桑吧,我哥以前就这么叫我。”卫桑辞垂眸沉思片刻道。
“可以。”卫国的皇室倒是挺统治的,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
就算是亲如他和前北疆王也都只公事公办地叫皇兄。
“那我叫你枭哥吧。”卫桑辞桃花眼中盈满笑意看向北堂枭。
后者面上升腾起来股热意.他略不自在地偏了偏头,不敢看她水光潋滟的眸子,他嗓音微哑,道“随你。”
随意是不可能随意的,旁人心计再深也就能走一步算十步,这卫国公主怕是连百步都不止。
想到暗卫查到的卫桑辞近三年的消息,他眯了眯眼。
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北堂枭同样回以一个微笑。无声的硝烟弥漫。
余光瞥见路边一盏精美的桅子花灯,她一下子来了兴致,便走到摊前仔细观看。花瓣洁白,形状甚至于褶皱都与真正的栀子花无异,美中不足的是没在夜间点上,她将这盏灯拿起来。
她叹道:“这花灯做得像真的一样。’
摊主是个六旬老伯,见卫桑辞是真的很喜欢这花灯便道“若姑娘想要的话过两日就是灯节,到时你可以再来买。”
卫桑辞奇怪道:“为何?今日不可以买吗?”
小贩:“这是我们北疆的规矩,花灯节前十五日不买灯,一直要等到灯节那一日才能升张呢。就是王上来了,这规矩也改不得。”
一边的王上本人.....
卫桑辞略有些遗憾地笑了笑,正要将手中的花灯放下,却被北堂枭拉住了,她疑惑地抬头望去,撞进了他深如瀚海的眸子里。
“喜欢就买。”她听见他说。
北堂袅也不知怎么了,或许世人总看不得美人皱眉失落的样子吧。
他动作比脑子先行一步地按住了她的动作,说出了刚才的话。
话一出口,他便有些懊恼,悔自己不该与她多这一丝交集而后又想‘不过一盏花灯而已,能出什么乱子’便又将顾虑抛之脑后了。
他不知道的是第一次的冲动就一步步沉沦的开始......
小贩还没说什么,卫桑辞便哭笑不得道“没听人家说吗?这是规矩,王上来了也不改的那种。走吧,等灯节那日你再带我来买。”
她将灯放下,扯着北堂枭的衣袖就将人拉走了。
北堂袅看着眼前衣裙红如烈火的女子,嗅到她飞扬发丝上醉人的馨香。
目前,看不出卫桑辞的一点动机来,她表现得既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爱慕北堂枭,又不像探子探回来的那样心机深沉。
北堂枭只觉得愈发琢磨不透她了。
耳边的人声愈发喧嚣,人也越来越多。几乎要将身形娇小的卫桑辞淹没在其中,北堂枭连忙上前几步将卫桑辞护在怀中。
“要做什么?”他垂眸看着她询问道。
“前面有灯节节会的彩排,我想去看看。”卫桑辞眼眸晶亮,像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同家人出门游玩一样。
不过,彩排?没听过,或许是卫国的词儿吧。
北堂枭应了一声,后继续护着她向会演台靠近。
即使只是彩排,驻足观看的人也十分之多,两人挤到台前时,台上正是著名乐坊的歌姬舞姬在表演。
管弦声应和着优美的舞蹈,一切都很完美。
将谢幕时,会演台边上的金饰坠落,方向正是朝向卫桑辞这里的,若躲不及,必定要砸个脑袋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