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有屁快放!”
看着如此反常的李铁蛋,赵春来微微一愣,挥舞烟斗的手上架势都有了停顿。
与此同时,赵德柱看着愣神的师傅,脑海之中响起了他的几句叮嘱:“这个世界,最强大的谋士是棋手,他们能够将受其调度,被其影响的人和事都化作棋子,能够动用的棋子越多,落子之处越不受限,棋盘的就会越大,而最上级的棋手,从不会在意一城一池,一胜一败的得失,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他们的惯用伎俩,除了失去所有的棋子之外,厉害的棋手永远不会山穷水尽。
而这些棋手同样会给自己留下余地,因为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知道,他们手里究竟有多少枚棋子,贩夫走卒,鸡鸣狗盗之流,皆可为之。”
当然,他李铁蛋能思考出什么有用的结果吗?
绝无可能。
那他能成为棋子吗?
或许可以,但要来干嘛呢?
而且当时在这段叮嘱的最后,赵春来画龙点睛的补上了一句:“有心算无心,最费思量,心思通达与闭塞之人,皆在其列,思之谋之,过犹不及。”
果不其然,赵春来也只不过是一刹停滞,手中的烟斗便准确无误的落到了李铁蛋锃亮的脑门上。
“哎呦!师傅饶命!俺直说了吧,你们俩的事儿,俺都知道了。”
哪怕已经被烟斗烫的吱哇乱叫,李铁蛋也不改其清澈赤子心,笃定的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我俩?事儿?铁蛋,这可不兴说啊!”
赵德柱一脸莫名,果不其然铁蛋在这方面的发挥,稳定的让人心安。
而一旁的赵春来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的神情,索性也懒得解释,直接给他一脚踹倒。
“别以为俺啥都不知道!师傅你就是大将军曹恪礼,德柱就是当今大皇子!”
吃痛不已的李铁蛋捂着胸口,激动的说出了自己的大发现。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亲爹!德柱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去一趟迎春楼把脑子埋小娘子的胸脯礼拔不出来了?眼下是什么情况?这种话能乱说吗?!”
被气笑了的赵春来再也忍不住了,拿起家伙事儿就要动真格的。
“师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把俺当外人!俺真不傻,桥头的说书李先生说了,曹恪礼少一条胳膊,并且因为长年征战另一条胳膊也都是伤痕,师傅你不是吗!
“悦来酒楼的说书周先生也说了,曹恪礼身高七尺有余,因为当年南疆之战被敌人设下的毒瘴所害,患有不治肺病!每到深秋凉时,便长咳不止,师傅你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今天我还在迎春楼听到了最隐秘的内情!曹恪礼没得是右臂,且按照时间来算,当年的大皇子和德柱一个年纪,到现在都是十六岁!证据确凿,师傅休要再瞒俺了!俺都知道了!”
李铁蛋掰着指头,一条一条说完了自己的分析,神情真挚且眼含热泪,这辈子说话都没这么快过。
毕竟但凡说慢一点,等赵春来的大脚踹下来,他恐怕就再也没有力气开口了。
看来董家军的渗透做的是非常彻底的,单靠调查,监视这些基本的查找手法,以及不能满足的他们迫切想要一个结果的需求了。
即便是铁蛋,都开始怀疑这一切。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求证只是时间问题。
每个人看待问题和产生怀疑的角度都不一样,久而久之,一定会漏出马脚。
所以说,群策群力永远是上上之选。
此次布局,并非一人所为,而且其中一定有棋手级别的谋士在。
“铁蛋,若是按年纪来算,那你也是大皇子的有力竞争人选!”
揍,肯定是揍不明白了,赵德柱只得带入铁蛋的视角,开始循循善诱起来。
很多时候不用感同身受,只需要装作是一路人就行。
“俺?大皇子?!确实,俺也十六岁啊!”
李铁蛋再度开始思考,只是这一次换了一个全新的方向。
“而且,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如果我真是大皇子,师傅咋去年才收我入门,不得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好生照顾着?你再想想咋们师兄弟之中,谁挨踹最多?而且师傅的右手是当年好赌输掉的,咱们打铁一行谁不是一手的伤?咳嗽就更简单了,就师傅那个烟瘾,一年四季哪天不咳?”
眼看铁蛋在自己劝说之下,再次开始思考,赵德柱趁热打铁,凑到李铁蛋耳边小声的补充了一句:“那个说书先生不说曹恪礼将军天下第一儒将,丰神俊朗,烨然若神人!咋们师傅这模样,啧啧啧……快别糟蹋曹将军了。”
“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