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必效死以为王女抢一个好郎君!”
健妇抹了把泪,斩钉截铁应声道。
……
褒姒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马圈,
一开始,好奇之下,她禁止了随行之仆出声,借着马圈柱栏,稍稍挡着身形,
毕竟被臣妾们围着的姬穸其实并不太能透过臣妾群,看到太外面的,
而后,她便偷听到了始末,听到了姬穸的拔擢,
褒姒对此很是讶异,
姬穸身为姜后陪妾所生之王女,被她同意看顾王子,
正是当年她与姜后相争时,她曾试探拉拢过,
且看重其手腕稚嫩,不善藏心思,包括其对王上之怨,
是故,
姜后及其生母去后,因毕竟血缘所系,是故王上又是以慈母诱导,又是着太子宫以便她看顾,
可只三日不见,就蜕变至这种程度?
因此见到姬穸领人去马棚,她亦刻意等了片刻,才领人跟其后以随,
她本是打算瞥眼马棚中事物再露面的,
可随着走近,马棚中的麻布堆,及应是从太子宫借来的织缝工具,她都看得清楚,知晓了这群臣妾所为,
却也同时听到了姬穸欲抢夫君言论,
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当下,说‘抢夫君’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如此褒姒还怎么能露面,
露面去鼓励姬穸去抢个如意郎君?
‘异!人!’
褒姒退去的时候,脑海里着重闪烁着这个词汇,
仅仅是三日,就将一个高贵王女,带成了这副敢在大庭广众下藐悖周礼的样子,
这种墨染白纸的速度,未免有些过盛了,
而如果这种感染力,蔓延到伯服身上,真的带歪了伯服,那……
想到这里,褒姒对异人的怒气更盛了,
然而更盛的怒气背后,其实蕴藏着忌惮,
而表现出来的,则是好似怒火平息下来的——冷淡!
因忌惮且不能过分处理,而下意识地选择搁置怒火,以寻求最大的得利。
其实褒姒实际上并没有如上面那般在心里想了一圈,
然而多年的后宫生涯,已经让她将一些思考方式和处事策略,变成了一种本能,
她会下意识地隐藏情绪而求最优解。
且在图穷的那一刻前,都会表现得轻描淡写,
……
因着刚才马圈的耽搁,
之前负责探查的仆已经回来了。
“女君,异人此刻正一个人单独待在龙舍,和鸟龙一起,而王子,则……”
褒姒斜瞥了说话吞吞吐吐的仆臣一眼,
“毋庸讳饰,言。”
“王子方与幼臣厮混,行那截流捕鱼之事。”
“御兽苑几时许幼臣们捕鱼?”
“据旁候校人(马官)言,此为王子亲率,且有口谕诏于夏官司马(总马官),校人是故只得旁候,无敢相阻!”
‘好汝个异人!’
褒姒深吸一口气,心中怒骂,却面色不显,只轻言,
“先行至王子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