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辰时,
镐京郊,王师营,
在西周时期,辰时一般为二餐制下,朝食的进餐时间,
然而今日即将大战,王师要有所调度,故而此时,已经熄烟灭灶,朝食结束,
点兵出营间,因为王师多新兵,且少练,所以仅是出营便格外混乱,
竟也出现了两队遂氓,因为出营挤闹,而相互口角几句后,直接在营帐前打起来的事端,
再加上巨兽出营,总有应激而出现的踩踏事件,
故而待至王师抵达应战之地,摆开架势时,已不知非战斗减员几许,
但也总归乱哄哄地,以战车为中,象兵为右,犀骑为左,排成了阵列,
而至于徒兵,则分散护卫在战车、象兵、犀骑旁侧,
也算是一种古早的步坦协同!
当然,也有单独的徒兵序列,比如虎臣军,比如遂野之氓组成的徒兵队伍,
充为,送死填战线的兵种,
在两军相隔一箭之地时,申戎联军也停步列阵,摆开架势,
随后,
虢季大师(三公之一,掌兵)作为王师主帅,与犬戎联军名义上的主帅申侯,互相扯着嗓门对话宣战,
及至主帅阵前宣战完毕,并且进入战阵后,
鼓进声大噪,
一时间,各种兽吼声此起彼伏,交相大作,
周王师这边,
一列列战车首先冲出阵列,其战车尾部各自悬挂着相应等级的旗帜,
在此时战场上,随行徒兵的听命方式,其实只有两种,
一是听战鼓声,鼓响则进军,
二跟各自对应的旗帜,旗举则行,偃旗则待令,挥旗则收兵,
而此即,战车尾端各旗帜高举,步徒便纷纷跟着战车的步伐前进,
战车行进间,一个个位于车左的甲首,张弓搭箭,对准犬戎联军,稍一瞄准,便抛射而出,
此时弓箭仍为贵重品,故而无弓兵序列,
所以率先对敌方进行杀伤的,
便是车左主射的甲首,
然不过三箭后,两相对冲的战车相遇,
车右持长戈猛地一送,戈锋当即在送出去时,划过敌方胳膊,渐大片鲜血的同时,将戈锋送至甲士身后,
而后一勾,以长戈勾至敌方腰间,再一拽,将敌方勾至车下,
而随行的精锐徒兵,也在此时,横扑那被勾至车下的敌方甲士身上,
自头盔与铜甲之间的缝隙,将短匕直接插入,结果了甲士性命,
然而车右立功显威之时,
王师战车上的甲首却也自战车上栽下,
却是两阵战车相遇,御者控制着驷马使得战车交错,而非相撞时,
敌方甲首以近距离一箭,直接洞穿王师甲首面盔,
使其当即毙命,而从战车上栽下,
不过,其临死前,搭于弦上的蓄势一箭,也同样射了出去,
且正中敌方御者,
故而只是稍一交错,
敌方的战车就随着御者的受创,而猛地倾斜,
当即横撞在了,拼杀于战车之间的双方步徒身上,
而只片刻,
失控的战车木轮便碾压在未死却倒地的步徒身上,
在步徒惨死的同时,其战车也整个侧翻,
当即驷马相撞,其车上仅剩的甲士被抛飞而起,翻侧的车身亦碾压一片倒地的步徒,
而后,
更有紧跟前列的次排王师战车,其御者难控驷马,也就当即横撞上去,
一时,血肉模糊……
而将视界拉远,
象兵后于战车出列,此时也即将接阵,
激烈地象吼声淹没了这片区域,
随行的步徒,紧跟在草原猛犸身侧的同时,却也坚决不跟随于其后,
只因濒临接阵时,象兵冲刺间,有因临阵而紧张的猛犸,边跑边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