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是个不服管的,但他对赵时宴服气,三军之中,他也只认赵时宴一人,如今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脚,他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悻悻的抱怨。
“将军,属下这腰估计是青了。”
赵时宴指了指一旁的板凳,“坐下说。”
给了台阶就要下,裴渡忙坐下,给赵时宴倒了杯水递过去,“将军消消气,属下以后一定注意言辞,绝不会再对嫂...夫人不敬!”
赵时宴露出无奈的表情,摩挲着茶杯,有些迟疑的开口:“她和夫君南下做生意,路上遇到水匪,我出手搭救,因此她对我很是感激,我们之间没有什么。”
“是,将军说的对!”裴渡表情真挚,点头如捣蒜。
赵时宴瞥了他一眼,叹口气,“你找艘船,明日咱们一同南下。”
“咳,我还以为将军真认识开海船的朋友呢...”
赵时宴冷冷淡淡的扫了眼裴渡,“我现在化名乔岳,身份是金陵的一名武夫,家中已没有亲人,平日走南闯北做些危险的买卖。”
“而你是我在南越做生意时遇到的、会、开、海、船、的朋友,我这次到福安是受老主顾邀约帮个小忙,都记住了?”
裴渡忙垂首道,“属下记住了!”
赵时宴又问:“最近南越朝廷安静吗?”
裴渡轻笑:“很听话,他们的国主识时务,看得透局势,早早投到咱们麾下,一旦开战,到时候和大周南北夹击,便可一举攻下南汉和南唐。”
这些计划是早几年就定下的,赵时宴也并不担心南越反水,原因有三——
第一,是民心。
南越远离中原腹地,少有战乱,老百姓安居一隅,没有打仗的意愿,况且一旦战败,他们身后就是大海,总不能退到海里去吧。
第二,南越的地理位置。
南越南边靠海,凭借着海运尚能维持富庶,而和南唐接壤的北方城镇就没那么幸运了,两国常常因为国土等问题小冲突不断,关系实在算不上融洽,南越巴不得南唐快点灭了,重新和新邻居建立外交。
第三,是实力。
南越经济繁荣,但军事力量一向薄弱,和南唐打过几次小仗,无一胜出,可谓是可怜又屈辱,更不要说和北方铁骑对抗,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种种原因导致南越打不动,也不愿意打仗,他们早早看清形势,攀上了大周这条粗腿,只盼望过自己小富即安的日子。
赵时宴道:“南越不足为惧,你只需替主子守好海上,断了南汉和南唐的退路,其他的交给我们。”
“属下明白,只是这铁矿...”
赵时宴眼中寒光一闪,“一个铁矿还不至于翻出花来,你继续想办法把人塞进去,记住,不要打草惊蛇,等我的消息。我们要一击杀之,打他个措手不及,绝不可给对手喘息的时间。”
裴渡起身拱手道:“是,属下明白了!”
俩人又把一些细节敲定好,直到深夜,裴渡才告辞离去。
另一边,周曼正麻木的看着沈行。
“沈公子,你是说...惜竹轻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