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问你慧姑丫吧?”
“是啊,他老早就来仁姑丫这里借牛的,怎么不见他呢?”刘树人又问了一次。
“他呀,他没有借到牛,他去找牛了。”胡滚岩说。
“是啊,他帮我家庭仁找牛去了。”刘雅琪补充说。
“怎么要找牛呢?是牛丢了吗?”刘树人心里捉摸不定,便这样问道。
“牛丢了,确切地说,牛是被人偷了。”刘雅琪愤愤地说。
“牛被人偷了?”刘树人大惊失色地问。
“就是那头耕田的母牛。”刘雅琪话语中带着许多伤感。
“那是哪个该死的土匪偷的?”刘树人一时着急,便这样骂道。
“要是知道是哪个土匪偷的,那就好找了。”胡滚岩说。
“不管是哪个土匪偷的,我们都要帮着找。前老弟,我们走吧,一定要帮助仁姑丫把牛找到。”刘树人坚决地说。众人认为他具有:
《七律诗﹒帮助德》
饥饿想吃一点食,天寒想要厚穿衣;
溺水渴望有人救,总有人生危难时。
雪里送炭给人暖,不因善小不作为;
助人为乐是根本,拯救危急德聚积。
“树人哥,有姑丫去帮助找了,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借牛吧。”陈继前有些勉强地说。
“那还不够,多一个人找多一份希望。”刘树人劝说道。
“是啊,我要不是这条腿现在不方便,我早就去了。”胡滚岩激励说。
“树人说得对,我也和你们一起去找吧。”胡阶福也这么说。
“树人哥,我们耕田要紧哪。”陈继前显得有些踌躇。
“别人有难,我们岂能袖手旁观,走吧。”刘树人说着,拉了陈继前的手就往前走。
“可是,这漫无线索地,怎么找呢?”陈继前一边走一边说。
“他们刚才是从这屋旁边找去的。”刘雅琪提示说。
“线索?”刘树人略有所思,突然眉头一扬,“有了,你想,牛的身体那么重,走起路来不像人那样,它会在地上留下脚印。只要我们寻着脚印去找,那就一定能找到。”
“这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走,我们赶快走吧。”陈继前经刘树人这么一说,信心大增,爽快地朝牛栏走去。
刘树人一行人从牛栏边出发,寻着地上牛走路时留下的脚印往前找着。他们走过胡庭仁家旁边的山嘴,越过屋后的山岗,穿过山间的山冲,一路寻找,一路问询,一路骂咧,咒骂那些该死的土匪。他们很快就奔到一座小山头的十字路口,突然发现地上多了几行牛脚印。大家都为难起来,不知道应该寻着那些牛脚印去找牛。
陈继前有些泄气地说:“树人哥,这就奇怪了。难道那条牛有分身术?变成几条牛各奔东西了?”
刘树人一下子也被弄懵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他看着地上的那些牛脚印,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脸上略带微笑:“前老弟,你看到过人有分身术吗?”
“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陈继前摇摇头说。
“既然人都没有分身术,难道智力低下的牛还会有分身术?”刘树人以反问的口气来否定陈继前的说法。
“那也是啊。可是,刚才还是两行牛脚印,到这里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么多行牛脚印了呢?”陈继前还是解不开这个谜。
刘树人镇定自若地说:“前老弟,你仔细看看就会明白。”
陈继前看了又看,最后还是腼腆地摇着头。
刘树人又对众人说:“你们大家都看看。”
众人看后纷纷说:“看过去看过来,还不都是牛脚印,有什么好看的?”
“这话就不对了。如若你们看仔细了,你们就会发现,牛脚印是有方向性的。尽管像是圆形,但往前的方向上脚印是尖的。”
“哎呀,是真的呀。你看得真仔细。”陈继前赞扬说。
“还有,一条牛走路的脚印应该一样大,可是我看到,这里的牛脚印有大小之分。”
“那就说明,到这里走过的牛不只是一头。”陈继前这样揣测说。
“这就对了。这里肯定走过两条牛。大家再看,这牛脚印还有新旧之分,那行小牛脚印是旧的。土匪一定是偷了牛之后,就有意牵着牛离开偏僻的路,而走上人畜走得多的路。”刘树人这样分析说。
“那我们怎么去找呢?”胡阶福问。
“按照牛脚印尖的方向去找。”刘树人肯定地说,“土匪很狡猾。他们料定,肯定会有人跟踪追击,于是在这里布下迷魂阵。我们现在破了他们的阵法。好吧,我们赶快去找。”
“树人哥,仁姑丫的牛是一头大牛,我们循着大牛脚印去找吧。”陈继前建议说。
“而且还要按照新的牛脚印去找。”刘树人补充说。
“好,走吧。”陈继前同意说。
他们沿着两行新的大牛脚印往前搜寻着,走过几个山冲,越过几个山岗,下到一个平川,来到一条宽阔的河边。河水滚滚,深不可测。对岸就是石门县。年前,刘树人为还陈凯圣的债走过这条路。他看着眼下的两行牛脚印,那些牛脚印下了河坎,消失在河水中。他呆住了,心里暗暗叫苦。正当他回过神来准备往回走时,忽见河流的上游走来一群人。他定神一看,那是胡庭仁和龚慧成他们。
他们老远认出了刘树人,刘树人还没开口,龚慧成就招手喊道:“树人,继前,你们也来了啊。我们沿着牛脚印,一路跑步找来,不知跑了多少路,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你们过来看,牛脚印下河坎了。”刘树人指着身旁的河坎说。
“哎呀,这就完了。”胡庭仁走上前去看,绝望得失声大叫起来。
胡庭仁的叫喊声未落,刘树人又说:“仁姑丫,你们来看,这边下河坎的牛脚印是这样的形状。另外,还有两行小牛脚印,小牛脚印没有下河坎。”
胡庭仁睁大眼睛一看,果真如此。他反而庆幸地说:“我们是按照这两行小牛脚印找的呀,还好,这小牛脚印没有下河坎。”
刘树人指出:“仁姑丫,你来对比这几行牛脚印,其实,你们找的牛脚印并不是新的。”
胡庭仁再往地上看,顿时傻了眼,悔恨交加地说:“我们找了半天,原来我们看错了牛脚印。我们白找了一趟啊。哎呀,我的牛啊。可恨的土匪啊!”
刘树人深表同情地说:“仁姑丫,暂且息怒。看来,这伙土匪是早有预谋,而且计划周密,手段狡猾。他们在路上不但布过迷魂阵,还在这里利用河水消脏灭迹。我问你,你那条牛是什么牛?”
“是一头母水牛,去年才生过小牛。”胡庭仁停住骂声,这样回答道。
“昨儿,或者说,前儿,土匪就有意地牵了一条牛来这里走过一圈,为的是留下脚印,给找牛的人来个鱼目混珠。昨儿夜里,他们把你的牛偷走后,牵到这里就下了河坎。他们是想利用河水不留下牛脚印,然后,他们可能赶着牛往上游去游,或者往下游去游,或者游过河去了。”刘树人分析说。(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