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耕田正当时,牛却不翼飞;
智勇斗土匪,获得赔款回。
(本章大意:刘树人身体康复后,请来亲戚陈继前教他种田。龚慧成去胡家塆借牛耕田,但久不回来。他与陈继前去胡家塆才得知,胡庭仁的牛被偷。随即,二人寻着牛脚印追找。破解盗贼留下的迷魂阵,追寻到小河边,不见了牛脚印,再次破解迷魂阵,兵分三路,沿着小河搜寻。在远处发现牛脚印,再寻牛脚印追寻,后来发现陈凯圣偷了牛,利用智慧战胜陈凯圣的狡辩,为胡庭仁获得赔偿钱。刘树人从乡亲们口中得知,因为好吃懒做,陈凯圣做起了土匪的勾当,并总结说,大家同心协力才使胡庭仁获得赔偿钱。他借了胡庭仁的小牛犊回家,准备耕田。)
这天早晨,天已大亮。太阳还没有露脸。刘树人家里的屋前屋后笼罩着薄薄的晨雾。经过几日的服药和歇息,刘树人元气大增,身体得到康复。他走出堂屋,来到禾场上,双手向上畅快地伸了伸懒腰,随后又连踢了几下腿。他觉得,自己行动自如,可以随心所欲了,便会心地笑了笑。他走到禾场边,举目朝前面平坦的田野望去,别人家的田里,秧苗青翠欲滴,田埂上的黄豆苗绿绿翠翠,在微风中欢快地摇曳,真是令人羡慕。他再看看自己家的那几块田,田里水波荡漾,长着稀稀疏疏的野草,显得那样荒芜和凄凉。他心里顿生一阵痛楚,心想,如若让这样的良田荒芜而饿肚子,那简直是荒唐可笑,不可饶恕。现在得赶快耕田插秧了。可是,这样的农活,自己过去做得不多,耕田该怎样用牛,水田该怎样才能弄得平,秧苗该怎样才能育得好,对于这些问题,自己还不熟悉。要耕田插秧,谈何容易。几天之前,自己搭信给二嘎嘎了,请她让陈继前表弟过来教教自己的,今儿还不见人影。还有,昨儿晚上就商量好了的,请姑丫清早就去胡家塆胡庭仁家借牛耕田的,这时候了也不见姑丫把牛牵来。实在是急人哪。说耕田插秧,自己真是恨不得马上就把田耕完,把秧苗插好,然后,自己就可以学武功,或者凑钱去长沙读书。刘树人想着这些,急得两腿不停地在禾场里踱过去走过来。他来回走过几趟后,刚转身进屋去,这时听得身后有人叫道:“树人哥,你等急了吧?”刘树人扭头一看,真是喜出望外,来人正是陈继前。刘树人连忙迎了过去,说:“前老弟,早盼着你来了。”
陈继前是刘树人二嘎嘎的侄儿,年纪才十六七岁,长得高大结实,眉毛乌黑,眼睛有神,嘴角微微向上翘起,显得坚定刚毅。由于常年累月在田里干活,他脸上的皮肤显得粗糙黝黑。他头戴一顶旧草帽,身穿青布衫,布衫上有些地方都洗得泛白了。他爹去世早,他过早地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生活的艰辛使他练就了一身精通农活的本事。
“今儿早上有雾,天亮得晚了。我一见亮就动身,走到这里也不晓得是什么时辰了。”陈继前听出刘树人的话中暗含着几分焦急,便这样直言快语。
“还早嘞。你看,雾气腾腾,时辰一定还早。”刘树人风趣地说。
“看你说的,哪里会有以雾气定时辰的?”陈继前认真地说。
“看见你来了,心里一高兴,我就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刘树人调皮地说。
“这还差不多。”陈继前白了刘树人一眼说。
“好了,你来了,我不但高兴,而且希望满怀了。”
“你希望什么?”陈继前不解地问。
“你看,”刘树人抬起右手,手指着前面那几块没插秧的水田:“你就是那几块田的希望。”
“现在时间紧,靠我一个人还不够。还需要你发挥作用。”陈继前没读过什么书,说话直来直去。
“我是个笨学生,不晓得你这个先生教不教得好?”
“我晓得你有知识,现在让你做这田里的活儿真是委屈你了。”
“哪里的话,田里的活儿也是知识,希望你多多赐教。”刘树人诚恳地说。
“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们边干边教。你可要留心学啊。不然,我这个老弟会用赶牛的鞭子抽你这个大哥啊。”陈继前听刘树人说话实心实意,就这样说着,还特意伸出一只手去轻轻拍了拍刘树人的肩膀。
“该抽就抽吧。严师出高徒,我还想当你的高徒嘞。”
“那可说好了,我如若教得不好,你可别见怪哟。”
“不会见怪,不会见怪。”
正说话间,隔壁的刘之福走出他家的堂屋大门,老远对着这边说道:“前老弟来了呀。这么大清早的,你动身真地早啊。”
“福哥,你也早啊。”陈继前回应说。
“早。”
“福哥,你也起床了。”刘树人问候道。
“今儿算是睡了个懒觉。”刘之福知道自己起床晚了,干脆直话直说,“树人老弟,你怎么不好好歇息?你的身体好了吗?”
“好了。现在插秧要紧。我请了前老弟来教我,我还不晓得我学不学得会嘞。”刘树人谦逊地说。
“你是有知识的人,只要肯学,哪里还会有学不会的?嗷,对了。怎么不见姑丫,丫丫与瑞之妹儿他们呢?”刘之福边整理自己的衣裳边说着。
“丫丫与瑞之在屋里忙早饭。姑丫嘞,一大早就去胡家塆借牛去了,这时候还没有回来,我正在等他嘞。”刘树人着急地说。
“去哪里借牛了?”刘之福问道。
“去仁姑丫那里呀。”
“喔,是这样啊,那他应该回来了啊。”
“就是嘛,你看对面那边,还不见他的人影。”刘树人用手指着对面说。
“那恐怕是他没有借到牛嘞。”
“那怎么会呢?”
“我是随便瞎猜的。嗯,可能是他自己要牛用嘞。”刘之福寒暄说。
“要是这样,姑丫应该早点回来报个信,我们好另做打算啊。”刘树人爽快地说。
此时,刘彩兰从屋里出来,看见刘树人和陈继前站在那里跟刘之福说着话,便先和陈继前打招呼:“继前,你来了啊。”
“啊,丫丫,我刚来。”陈继前微笑着回应说。
“正等着你来嘞,你倒是来了,可是,你姑丫就不知是怎么搞的,还没回来。他去了一个时辰了,连一条牛都还没借回来,难道还要几个人去抬吗?”刘彩兰有些生气地说。
“丫丫,我们站在这里等不是个办法,还不如我们去胡家塆看看。”刘树人提议说。
“也好,去看个究竟,早作打算。快去快回哟。”刘彩兰赞同说。
“哥哥,前哥,我也去。”刘瑞之从屋里冲出来,嘴里这样喊道。
“妹儿,你别凑热闹了。你以为丫丫说的一条牛要几个人抬是真的吗?”刘树人一脸严肃地说。
“对,你就别去了,就在屋里和你丫丫一起,做点好吃的。”陈继前微笑着说。
“好,好吃的让你吃个够。”刘瑞之腼腆地说。
刘树人转过脸去:“前老弟,我们去看看。”
“好,走吧。”
他们二人快步走出禾场,朝胡家塆走去。
刘之福仍然在他那边禾场里踱着步,刘彩兰跟他寒暄说:“之福,你看,他们俩真地去抬牛了。”
“都这个季节了,得赶快插秧了。即使能把牛抬得来,也得抬啊。”刘之福随口说道。
“可不是吗,真是急人哪。”刘彩兰焦灼地说。
“丫丫,我闻到糊味了。”刘瑞之突然惊叫起来。
“哦,对了。锅里还煮着菜嘞。一定是菜煮糊了。快,进屋去。”刘彩兰恍然大悟,扭头就往横屋里冲去。刘瑞之小跑着跟了进去。
胡庭仁家里的禾场上站着几个人,他们议论纷纷。刘树人和陈继前走近时,胡滚岩跟他们打招呼:“树人哪,你是来借牛的吧?”
胡滚岩这时候瘸着一条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他那一条瘸腿是几天前用牛耙田时,一不小心,从耙上掉下来,被耙上的铁齿扎成这样的。
“是啊,岩姑丫。怎么不见我故丫呢?”刘树人热情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