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当什么人啦!”妹子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和腔调,手却很诚实的把元宝紧紧攥在手心。
果然如此。
明白了点什么的孙枉之微微一笑,嘴角微翘,想再说点场面话,给她一个台阶下。
咣当!
房间的门就被一脚踹开,冲进来一个眯眯眼壮汉。
“好哇,敢睡我老婆!”
壮汉毫不迟疑,撸胳膊挽袖子的冲了过来。
仙人跳?正常人看到这景象,至少要反应两秒吧?
算了,不就是要钱嘛,袖筒里沉甸甸的还有不少。
今天心情好,再给他些便是了。
孙枉之微微皱眉,站起身迎向汉子:“有话说话,安静点!”
“这尼玛还有什么好说的?!”
汉子边喊边靠近,愤怒的脸蓦的无缝转换成狞笑,背在身后的右手分明攥着一把匕首,狠狠的向孙枉之胸口凿来……
孙枉之本能的一侧身,左手一格,右手抓向壮汉的头。
事发突然,左手并未能完全格挡,匕首还是插到肩头,但只微微一滞,却未有寸进,徒劳的滑过。
本来正常大小的右手蓦的大了一圈儿,结结实实的把壮汉本不小的头牢牢箍在掌中,随后旋身一轮一掼。
呼隆,壮汉被掼进盥洗间。
夺!失控的匕首钉在床头,颤抖不休。
嗯?
肩头化木韧性十足,那匕首没伤害还好说,可它连袍子都没划破怎么说?
这说不清材质的袍子也不是凡品。
再联想袖筒里沉甸甸的银子,还有这个明显是来要命的壮汉。
有故事!
孙枉之边思考边拎把椅子倚上被壮汉踹开的房门。
“他不是我丈夫!”
妹子蜷缩在床尾努力远离匕首,手攥着毯子捂着胸口瑟瑟发抖。
孙枉之瞄了一眼那匕首,轻轻坐在床边,目光转到妹子身上:“他是谁。”
妹子明显是认识这壮汉的,否则刚才惊慌之下,她撇清自己的应该是‘我不认识他!’
“胡诞,张捕头的帮闲,背地里我们都叫他糊涂蛋。”妹子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捕头的帮闲?这里面还有官府的事儿?捕头?帮闲?多少年都不这么叫了。
孙枉之抿着嘴,微微皱眉,顺手拔出匕首把玩儿。
妹子看他的作为,误以为他不信,连忙急切的辩解:“昨天在榷场有人拿半贯钱打赌让我撩拨公子……”
孙枉之目光一凝。
妹子小心的看着他,小心的奉承着:“我还说哥哥这等英伟的汉子哪会看得上我,可他说成不成的钱都归我。若是成了更是还有两贯。身边的姐妹们又起哄,哥哥又这么英俊潇洒,莫说还有钱拿,即便是让我倒贴,我本也是愿意的……”
有人打赌,还有人溜缝儿。
浓浓的阴谋味道。
去看看里面那个胡诞还能问出点什么。
孙枉之随手扔掉匕首,起身走进盥洗间。
诶?!
那胡诞浑身上下只有些许剐蹭,人却生机全无。
这么一会居然都有点硬了。
就这么死了?!
这盥洗间里全是木头家什,没角没楞的,摔一下顶多半天爬不起来,怎么就死了呢?
两眼一抹黑的还摔死了人,这可麻烦了。
外面那小姑娘怎么办?刚刚人家伺候的那么卖力,总不好翻脸无情吧?
孙枉之薅着胡诞的发髻把尸体拽到床前。
“他死了。”
孙枉之看着姑娘,面无表情的陈述着。
姑娘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唇哆嗦着,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他死了。”
孙枉之又重复了一遍。
“啊!!!!!!”
姑娘一声尖叫,丢掉毯子,抄起床上的匕首,光着身子跳到胡诞尸体之上,疯魔般的疯狂攒刺……
聪明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