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们有看到我的手吗?”
“能把它还给我吗,它离了我不行啊,会被抢走的。”
“那只手很危险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从地里刨出来……”
女孩举着缠了绷带的手,一边比划一边认真地说着,围着她的医护人员双双陷入了沉默。
邵净远站在一边扶额,他都不敢去看主任的反应。
离开病房以后,主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邵,你外甥女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史?回头记得请个会诊看看。”
“主任你听我解释……”
看完其他病人,邵净远折回祁芫的病房,才进去就听见她问:
“小舅,我今天可以出院了吗?”
“……”
“那可以把那只手还给我了吗?”
“……祁芫,你先老实交代,高考结束你不在家里等成绩,跑灵海去干什么?你这身伤是怎么搞的?你不会是去盗了谁家的墓吧?盗墓违法你知不知道?”他一连串问题砸了下来。
昨晚祁芫发小把她送进医院的时候,属实给他吓了一跳。
祁芫父母很早就去世,除了收养她的贺师父基本上没人管得住她,她师父一出远门,她更加肆无忌惮,高考前还是老老实实的乖学生,高考后人就没影了。
好不容易见到这外甥女,结果是在医院里面。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当然是毕业旅行啊,高考结束怎么能不出去玩?这个伤是因为我昨晚被人打劫了,跑的时候弄到的,我书包都被抢走了。说了你又不信。”
然而对方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我没拿你说的什么手,应该是被小乔带回去了。再观察一天,没什么事明天让你回家。”
“至于你去灵海的事情,等我打电话问问贺沂就知道了。”
“……”
祁芫看着他掏出手机,拨打自家师父的号码,耍赖似的嘟囔了几句:“我明明都成年了,还管这么多,以前也没见你管……”
电话通了,但不知那边是说了些什么,祁芫看着邵净远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皱起眉,直到挂断了电话。
见他看过来,祁芫迅速收回目光,靠在枕头上,装作不在意地打开了电视。
“怎么样,我师父是不是说,是他让我去灵海的啊?”她翘着腿,扬了扬眉,语气透着一丝小得意。
邵净远起初没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待挂吊瓶的护士出去后,他关上了门,才向她开口道:“我不希望你去调查当年的事情,阿芫,别做危险的事,那不是你能碰的。”
祁芫的嬉皮笑脸顿时消失,声音有些冷,“什么叫做‘我不能碰的事情’?你是觉得我没有权利知道吗?那是我的父母,我应该知道,我也知道怎么做,我现在不是一个小孩子,也不是当初那个只能躲在妈妈怀里被保护的孩子。”
“阿芫,她不光是你妈妈,也是我的姐姐,我知道失去家人的感受,可是她拼命保护你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如果她知道你要去做危险的事,她一定会和我一样不同意。”
祁芫不知道如何反驳,冷哼一声,扯过被子,留了个背影给他,摆明了一副拒绝继续沟通的态度。
“我只知道,我不会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苟且偷生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