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舅是闹别扭了?”
乔文恪来探望的时候,发现祁芫已经收拾完东西,走廊上碰到她舅舅,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进了电梯。
“没有,我哪敢跟他闹别扭。”说这话时,她显然是还在怄气。
祁芫住院的时间短,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走,就换了身衣服,然后走人。
“你回沽阳街吗?载我一程。”
乔文恪看她的眼神有些诡异,“你是祁芫吗,对我说话这么客气。”
电梯降至一楼,叮的一声门开了。
闻言,她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出去,“爱载载,不载滚。”
“那可不行,我今天还就非要把你送回去了。对了,你打算出多少钱赎回你的那只——骨手?现在付钱还可以打折。”
他故意提起“骨手”,祁芫顿了顿,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
“?”
她的眼神有些阴森:“你知道前天晚上,抢我骨手的人,他最后是什么下场吗?”
乔文恪:“送他一栋楼?”
玩笑归玩笑,至少转移了话题。乔文恪从后备箱翻出了一个正方体的玻璃盒,里面装的正是那只骨手。
透过玻璃,骨手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束缚,但只要是那个圈子里的人,都能看出骨手表面覆盖了一层如细碎流光般浮动的封魔咒。
“我跟冯姐借了个盒子暂时装着,原以为它会老实地呆在里面,现在看来,如果不是你画了一道血符,普通盒子恐怕关不住它。”
玻璃盒上贴着一张又一张符箓,这才一天过去,符纸边缘已经呈现出轻微烧焦的痕迹。
回沽阳街的路上,祁芫再次加固了封魔咒。
开车的乔文恪见她捧着盒子默不作声,随口问了一句:“这东西就是你从灵海带回来的?”
“你这是挖了谁家的坟,还顺带刨了人家尸骨?”
祁芫回答:“乱葬岗。”
“乱……什么玩意?”乔文恪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骨手出土的地方从前是一片乱葬岗,积攒了大量怨气,全在这只骨手上。当然,这骨手本身就是一个魔物,最起码A级以上。”她已经见识过骨手的厉害,能控制死物并将其转变为活物,甚至是控制其他魔物。
难怪那个身上有刺青的男人,还有一群低等魔物都想得到它。
一想到那个穿黑衣服的家伙,祁芫就浑身不痛快,她那时只顾着逃跑,也不知道他死透了没有。
“我记得,你跟我说你被追杀,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她叹息了一声,语气含怨,其中还有些无奈,“别提了,我先是被一只剥皮怪盯上,这倒也没什么,荒山野岭一群小怪还想袭击我,这也没什么,谁知道半路还杀出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
“然后呢?”
“我打不过他,骨手差点被抢走。”祁芫越说越郁闷,她只觉得丢脸,这事要是传到师父师叔他们那里,她肯定会被嘲笑的。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意爆出自己的底牌的。毕竟,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多,不是什么好事。
乔文恪回想起洞溪医院大楼坍塌的那个晚上,祁芫或许就是趁乱才顺利逃跑的,“能看出他是人还是魔物吗?”
“不知道,说他是人类,他能变成一团黑雾或者影子到处穿来穿去,可说他是魔物,魔物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身上纹个护身符一样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