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芫出了洞溪医院大门,一辆车打着远照灯从不远处疾驰而来,精准漂移到了她面前,车门打开,是好友熟悉的面孔。
“上车!”
祁芫拉住他伸来的手跳上了车,乔文恪顺势松开脚刹。
她离开了洞溪医院,只听见身后轰的一声,在失去骨手力量加持之后,洞溪医院的建筑轰然砸在了地面上,掀起巨大的烟尘。
祁芫咬破指尖,重新在骨手上绘制了一道特殊的封魔血符。
她意识到寻常用朱笔绘制的符箓对它的禁锢作用太弱,那她只能用鲜血所绘的符咒压制它了。
画完封魔咒后,祁芫虚脱地靠在副驾驶座上,面色苍白,嘴唇失去了血色。
看着自己掌心狰狞的伤痕,她忽然感觉有点冷,忍不住缩紧了身体,浓烈的困意袭来,没过多久她便闭上了双眼……
“阿芫?阿芫?祁芫!”
无论乔文恪怎么喊她,都得不到回应。
洞溪医院彻底沦为一片废墟,尘埃缓缓散去,一道身影浮现。
他的口罩和帽子被损毁,身上的衣服也没好到哪里去,大量黑色纹路爬满了他的肌肤,惨白的月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愈发诡谲昳丽。
地面上倒映的影子除了他自己的,还有一条形状怪异的影子。
望着那辆远去的车,他摸着有些许青紫的下巴,低垂的眼眸若有所思,指尖轻轻一按,令人难以忽视的钝痛涌来。
他抬脚要走出废墟,忽然触碰到某样东西,他低头一看——
是一条细到几近透明的血线。
沉沉夜色下,那片寂若死灰的废墟,发生了第二次爆破。
……
早上八点,岳陵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里,一个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孩火急火燎地从病房冲了出来,直奔医生办公室。
现在正是交班时间,她扒住了即将关上的办公室大门。
里面的人见她这架势,顿时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医生立刻上前把她拖了出去。
门一关——
邵净远把她拉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道:“你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查房再说?”
“小舅救我!有人扮成护士要谋杀我!”
祁芫指了指她病房的方向,激动得就差直接抱住他大腿喊救命了。
“……”邵净远知道自己这外甥女平时精神状态就不太正常,但看她的表情又不像演的,于是将信将疑地过去检查了一遍病房。
她那间病房里空无一人。
“……”果然,他就不该信她的鬼话。
“你信我啊小舅,刚才真的有个护士推车进来,那个护士就是昨晚要打劫我的那个王八蛋……”她跟个神棍一样,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回去躺着,等会主任查房,你表现……别太奇怪。”邵净远把她赶了回去,关上门,他突然有点担心一会儿主任查房,这丫头要是胡言乱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