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刮骨钢刀,也是治病良药。
对于男人,色就是藏在心底的一小撮火苗,适当的不时的烧一烧,能温暖滋润身体,可一旦控制不住燎了原,会让人灰飞烟灭。
何库丞何尝不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他觉得,以自己的年纪说不定今晚闭眼睡觉明天就再也睁不开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开心快乐就好。
他,张文清,还有上午乖乖退回银子的大佬们,大抵都是这样的想法。
轻尘食记,有人犯了和何库丞差不多的错误。
雨停了,食记的生意好起来,铺外又排起了长队伍。
其实,火的不仅仅是食记,还有魏轻痕。
小姑娘的颜值、身材和厨艺一样,放在兴华府里压倒一片群芳绰绰有余,像是把南方的清秀和北方的阳刚糅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独特的不常见的美。
虽然比不过大楚公主,但公主是常居深宫大院的,而小姑娘是天天抛头露面的。看得见的为实,现在也说不好来食记的客人多少是为了药膳,多少是为了魏轻痕。
譬如,从午后到晚餐前,本应是闲时,魏轻痕也很少能休息上。总时不时有那么一两个年轻人来点上一碗粥或一个煲,找桌坐下,边吃边偷瞄在铺口忙活的小姑娘,一吃吃一下午,一瞄瞄一下午。
食色性也,本心难逃。
今天不一样,来了一位很奇怪的后生,年纪和魏轻痕差不多。
他不像别人那样偷偷摸摸,就那么光明正大的盯着小姑娘,一会儿看脸,一会儿看胸,一会儿看腰,一会看屁股,上下移动左右却不偏离半分,小姑娘的身体里像是有磁铁,把他的目光牢牢吸引住。
魏轻痕早就觉得异常,刚开始不时回头瞅瞅后生。
后生化解尴尬的方法很独特,只要与小姑娘的目光对上,马上喊,“来个煲。”
至于什么煲,无所谓。
弄得小姑娘就算浑身不自在也不好意思回头了,因为后生的桌上已经放了十几锅煲,各式各样的都有。
后生一口没动,还痴痴的看着。
墨啸有点看不下去了,走过去直接问,“你瞅啥?”
后生小脖一扬,“我瞅咋的。”听口气,也是个脾气不咋好的主儿。
这话把墨啸噎够呛。大楚律法可没规定看美女就得挖眼睛打屁股,只是看,没其他过格举动,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家暴打一顿吧。
况且人家还是金主,消费了那么多,十几个煲,少说八两。
恰巧此时单有义路过后生身边,他刚收拾了旁桌的残羹剩饭,有点多,手一滑,一个汤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汤碗并没有砸到后生,里面的残汤却溅了后生一身。
或许是被墨啸拱起了火,后生大声叱喝,“你瞎了!少胳膊少腿的,不能干就别干。”
单有义也不是惯着人的主儿,脸一沉,“你想怎样?”
后生抖抖身上的名贵丝袍,“要么赔爷一件新的,五十两……”又指指丝袍上的污渍,“要么你把他添了。”
终归是理亏,单有义被后生的无理要求气得愣在原地。
一旁墨啸开口,“别给脸不要脸,桌上的东西都给你免了,滚。”
“爷差你那点银子吗!”后生火气上头,站起身,歪着脸凑到墨啸跟前,用手拍拍,“脸在这,爷不要了,你能怎样?”
对于这类问题,墨啸的回答只有一个。啪的一个耳光抽过去,把后生抽得一个趔趄。
后生似乎没想到墨啸真敢动手,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妈的,敢打我……”说着想端起桌上一鸡肉煲砸墨啸。
墨啸比他快,先拽住他的衣领,像提小鸡似的把他提到铺门口,又踹一脚,“滚。”
后生自知不是墨啸对手,一时找不回场面,气得直哆嗦,指着墨啸,“你等着,等着,爷早晚来收拾你。”
说完,气呼呼走了。
墨啸看都没看后生一眼,转身回屋。
他觉得,后生是个小流氓。
流氓嘛,遇强则弱,遇弱才强,不值得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