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每一次盯着挂钟期待下课的等待中悄无声息地溜走了，高一年级迎来了新学期第一次月考。

毫无疑问的，零又一次毫无悬念地高踞榜首，获得了优先选择座位的权利。路明非则落后几名，不过想来没人会对他的座位感兴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零和他一样坐在角落里也不会影响成绩。

“零，这次你准备坐在哪里？”路明非探到零的座位旁边，有些紧张地问。

虽然上次零说出了“我不会再离开了”这种让他浮想联翩的话，可路明非还是无法完全确立她依旧会坐在自己身边的信心。路明非感觉现在的他就像是在产房外等待消息的丈夫，虽然生男生女他都会完全付出自己的爱，可谁不想要一个整天用奶音“爸爸，爸爸”地叫的漂亮小姑娘？

“我决定换一个位置。”

零完全没有动作，比如看路明非一眼或者思考一下，只有平静的声音传到路明非的耳朵里。

“好吧……”听到她对自己来说无异于冰冷的声音，路明非失望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设想的等零给出期望答复后的话也没必要说了。路明非呆呆地看着黑板中央——那是一会儿老师宣布选择座位开始时会站的位置。

“这样做真的好吗？我看到他很失望的样子。”

零的课桌上放着一只手机，屏幕里显示着零刚刚发送了一条信息。

“三无，你不懂。对于这种纯情小男生来说，这招欲擒故纵杀伤力很大的！现在他有多失望，等会儿就有多兴奋！我计算过了，这次过后他对你的喜欢会上升10%！”

“真的吗？你怎么计算的？”

“这个不重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你就等着看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吧！说不定今晚你就回不去了在他床上被咔呲咔呲了哈哈哈哈！”

手机立刻被关机了，信号另外一头两个女孩在大床上看着信息记录哈哈大笑，然后打闹成一团。零把发丝挽到耳朵后，用余光观察趴在桌子上颓然的家伙，忍不住翘起嘴角。这个家伙还真是傻乎乎的，她想。

所有人都被赶到教室外了，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拿着成绩单准备念名字。路明非站在窗外，目光在自己座位和零的座位上来回徘徊。

“零?拉祖莫夫斯卡娅?罗曼诺娃。”

听到许久未听到的零的全名，路明非愣了一下，连忙去看零的身影，同时心里在想着她曾经说过的原名“雷娜塔?叶夫根尼?契切林”，这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路明非看着零在教室里转来转去，一副很纠结的样子。看起来她真的在认真考虑选择坐在哪里，路明非的失望又多了一些，低下头趴在玻璃上看着自己的位置。

没有人催促教室里的女孩，所有人都愿意为她多等待一会儿。零在不同的桌前慢慢地走过，每经过一个座位都会引起外面一个同学的提心吊胆。

“咚咚！”

趴在玻璃上的路明非听到敲击声音的同时感到了玻璃的震动，疑惑地抬起头，立刻对上已经十分熟悉的冰蓝色眼睛。路明非读懂了她们此刻流露的情绪：狡黠。

路明非一恍神，玻璃那一侧的女孩已经慢慢地坐下——那是路明非的座位！惊讶和狂喜后紧跟着的是感动，路明非慌忙跑到教室门口，他等不及进去选择座位了。

“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