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胥头低的快,回来的也快。
只是回来时,他看到桌上摆的合卺酒和结发用的锦盒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个厚厚的卷轴。
赵锦俞头上凤冠也摘下来了。
他倍感失落。
见他进来,赵锦俞指着卷轴冷冷的道:“府里的规矩都在上面,你最好看仔细,记清楚,犯了哪条,我都可能会逐你出府。”
韩胥:“好。”
他答应的太痛快,赵锦俞好像一拳打到棉花上。
没劲。
累了一天,她也懒的再想,抬腿上榻,又指了指榻前那块空地:“我不习惯与人同床,你睡地上吧。”
扯过被子躺下了。
韩胥翻了翻所谓的家规。
新鲜的墨迹明显是专门为他写的,几条读下来,条条能让他出府。
他将家规放回桌上。
薄唇勾了勾,开口道:“殿下有孕在身,确实不宜与人同寝,我睡地上就是。”
“你说什么?!”
赵锦俞几乎从榻上弹了起来。
韩胥不紧不慢的,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殿下有孕在身,确实不宜与人同寝,为夫睡地上便是。”
赵锦俞这一天只想着怎么报复了。
此时一回忆才惊觉,她脑子里只有前世记忆,这一世的,是一点儿都没有。
揉了揉脸。
茫然的问他:“何时之事?”
韩胥看她的模样,似乎真不知情,不答反问:“殿下何时对我做的那些事,自己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
只能从前世记忆里找。
上元节灯会她故意撞了他,后面找各种借口纠缠,有次她去他府上找他,他的随从说他出府去了,她不信。
站在门口等他时,下了大雨。
许是怕她淋坏了不好与侯府交待,他从外面赶回来,让她进了他的房间。
她借口冷,抱了他……
可,怎么可能?
她掀被下榻,鞋子都没顾上穿,就跑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府里郎中住的地方。
刚要敲门……
转念一想,不行。
她才成婚,万一真验出有孕,该如何向父亲和母亲交待?还是明儿悄悄出门,寻个不认识的郎中问一问比较妥当。
她又退了回来。
韩胥在翻看家规,俊俦无双的脸上一派认真,她有心问问那日的细节,又觉难以启齿。
说不准韩胥还会觉得她勾引他。
算了,还是找大夫靠谱。
上榻睡了。
再睁眼,天都亮了。
韩胥身上的喜服已经换成了白色常服,负手立在窗前,愈发显得肩宽腰窄,身形颀长。
难怪上辈子喜欢他。
这男人无论身材还是脸,都没得挑。
春水听到动静,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殿下醒了,侯爷和夫人一早就派人来,问殿下和郡马爷何时去请安呢。”
“这就去。”赵锦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