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站一会儿就能让人头晕目眩。
喜婆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愿,面上喜笑颜开的,心里早哭惨了。
韩胥坐花轿里尤其不好受。
轿子本就密不透风的,加上喜服厚重,才半盏茶不到的时间,汗水便湿了全身。
他自嘲一笑。
没拜堂便开始变着法子折腾他,她定是恨疯了他吧?
自作自受。
赵锦俞等的不紧不慢,苻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还是镇国侯再三派人来催,赵锦俞才懒洋洋的站起了身。
“走吧。”
苻景如蒙大赦。
赶紧跟上。
花轿就停在府门正前方,赵锦俞不屑于自己上前,随便吩咐个家丁去踢了轿门。
轿门掀开,里面的男人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真真是世间难得的好皮囊。
可那又如何?
这一世,我不爱你了。
四周闲言碎语落入耳中,赵锦俞心中生出一丝快意。
上辈子她被全京城的人嘲笑,说她堂堂一品御郡主还不如个村妇。如今换过来了,被嘲笑看轻的人,变成了他。
思索间,韩胥已举着喜扇走到她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道:“进了这扇门,你便是我镇国侯府的上门女婿,以后,是生是死都是侯府说了算。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韩胥不后悔。
他后悔的,是上辈子没保护好她。
坚定的道:“韩胥的命,今日便交给郡主殿下了。”
隔着喜扇,赵锦俞看不到韩胥表情,听着倒像自愿。
呵。
虚伪。
“既是入赘,那便要守三从四德。”
“好。”
“我侯府高门贵胄,容不下入赘之人身边还有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你过门后,不管是表妹还是堂妹,断是不能再往来的。”
韩胥怔了下。
继而答道:“不会。”
赵锦俞冷笑。
这么犹豫,果然表妹才是心肝。
不过没关系。
他胆敢与表妹来往,她就用七出之罪休了他。一个弃夫,既不能建功,也不能立业,看他那亲亲表妹还要他不。
进了府,拜完天地,敬过父母,两人被送进新房。
苻景终于放心了。
正打算找个地方喘口气,就听身后有人说话:“表兄,陪我去给客人敬杯酒吧。”
回头一看,赵锦俞不知何来了。
他吞吞喉咙,有点儿受惊过度后的不知所措。
“去……用去吗?”
赵锦俞:“娶亲大喜,自是要去。”
苻景只能硬着头皮上。
韩胥在新房中一直等到入夜。
等到他一个大男人都饿的头晕眼花了,赵锦俞还没回来。
将守门侍女唤了来。
“殿下呢?”
侍女福了福身,客客气气的道:“殿下说她晚上就不过来了,郡马爷自行歇息即可。”
“什么叫……她不过来了?”
韩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侍女低着头:“殿下是这么说的,其它的奴婢就不知道了,郡马爷早些歇息吧。”
说完,退出去,将门合上了。
韩胥苦笑。
前世成亲那晚,楚沫儿借口生病,差人将他叫走了。
她这是在报复他吗?
上前开了门:“她去哪儿了?”
侍女目光闪烁:“奴婢,不知。”
明明是知道不说。
韩胥:“我自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