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你有，你就会发现它们实际上不会说话，它们只是模仿。”

“因此，除非你祖父花了很多精力把这段对话教给我，这样我就可以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完美地模仿它。”

那只鸟歪了歪头，继续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那种可能性有多大？”

“……”

“猜猜看。”

“大概不是很高。”

“你明白了。所以，和聪明人一样思考。你合乎逻辑的想法应该是，也许我实际上根本就不是一只鸟…”

这只鸟以一个戏剧性的致命一击结束了对话。他所缺少的只是一段背景音乐。

林德差点笑出声，几乎。如果这就是发疯的话，看来情况不是那么糟糕。

“好吧，我明白了。如果你不是一只鸟，请问你是什么？”

“金属陶瓷复合骨架，配备量子神经网络、广谱传感器、机载核聚变动力电池和实现自由飞行的单键链接羽毛系统。”

这个生物，他张开了翅膀——这是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因为它们接近一个成年男性的臂展——并把床头柜上倒立着的手电筒撞了下来。

当它砰地砸在地板上时，这只鸟又用金属质感的翅膀重新放好了它。

“对不起。”那只鸟说道，瞥了一眼甩到床底的五号电池。

“没关系。”林德回答道，眼神盯着那只鸟。

金属陶瓷复合骨架和量子神经网络，这些技术词汇，或许证明了这确实不是在做梦，也没有发疯。

这只鸟是真实的。

“看看，如果你祖父提前给你打了预防针，我们就不必经历这整个震惊和怀疑的阶段了。”那只鸟说道。

“震惊和怀疑？”

“是的，你一开始以为自己在做梦，或者发疯。然后你慢慢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我告诉过你祖父，但他说你必须亲自经历这一切。”

这一次，林德真的笑了。这只鸟模仿爷爷说话神态这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老天…”

“什么意思？”

“就是太神奇了。你，你简直是了不起。”

“谢谢你。”

“你甚至还不真正了解我，所以让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其实我应该一开始就这么做，不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和平精英’配对了。”

现在那只鸟实际上听起来有些歉意，甚至低下了喙表示歉意。

一股新的寒气通过敞开的窗户涌入卧室。林德瞥了一眼外面，夜晚依旧漆黑一片。

“我想，自我介绍是个很好的开场白。”林德说着，伸手把窗户关上。“我叫林德。还有，嗯，‘和平精英’到底是什么。我感觉你指的就是我，但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用在其他地方，除了游戏。”

“一款模仿‘绝地求生’而开发的大逃杀类手游，由企鹅公司研发。”这只鸟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林德眨了眨眼。

“这你也知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像是如何用矢量系统对玩家进行动态追踪，用自适应神经网络对玩家的行为预测以及你电脑中的学习文件夹。”

林德不知道他说的哪个文件夹，神色有些尴尬。

喙再次低垂，林德猜测这是一种介于道歉和感谢之间的动作。这很有可能，毕竟，一只鸟形构造体在表达情感方面确实相当有限。

林德摇了摇头，对眼前这台机器的优雅感到震惊。这个星球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那是一只鸟，栖息在椅背上，在偏僻山村一间民房的卧室里。

“我明白了。”那只鸟说道：“不管怎样，你可以叫我明心。虽然游隼没有这样的羽毛，但我愿意就着色表现出一些艺术细胞。此外，‘鸟类’虽然只是银河系造物，但它们对‘和平精英’来说是独一无二的。至少，游隼是。”

他又歪了歪头：“我喜欢你祖父给我取的名字。”

“明心？”

“没错。”

林德耸了耸肩。“好吧，很高兴见到你，明心。”

“至于‘和平精英’可能是什么，你正确的推测出它与游戏无关。你是‘和平精英’，指的是身穿制服的银河卫士。”

“现在，让我们一步一步来。我们下一个目的地在房间外，所以我想你应该穿好鞋子。”

林德低头换上雨鞋，然后抬头说道：“我穿好了。”

“不用出门，外面在下雨了。”

“我们要去哪？”

“去仓库。”

“哦。为什么？”

“在仓库里比在这里更容易解释。”明心微微张开翅膀，仿佛他要跳回那扇已经关闭的窗户。

林德怀疑他再次打开它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他停了下来，把翅膀收了起来。

“在我们走之前，我突然感到你含蓄地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那就是，我是谁？”

林德点点头。

“我是一个战斗AI。具体来说，是你的。”明心说道。

“我的？不是我爷爷的吗？”

“我是他的战斗AI，但他现在去世了，你是他的继任者。”

“我觉得我不需要战斗AI。我只是一个毕业大学生，连打架都没干过。”

明心的金色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

“你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