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冯才暗中对此次江南水灾进行查探,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吓一跳。
原来此次江南洪灾爆发,皆因江南堤坝坍塌,然江南堤坝不过刚刚建成五年,怎会这么容易就坍塌了呢?
冯才心中有所疑虑,莫非江南官员修堤坝时,偷工减料,贪墨了修建堤坝的银子?
江南总督已经在江南任职数年,算起来当年修建堤坝时,应该便是闵鸿达主管此事。
冯才正想着此事,便听到下属来报。
“进来。”
冯才的下属杭义进入书房内,拱手行礼,“大人,修建堤坝一事已经查清,应是江南总督闵鸿达贪墨了五万两银子,修堤坝时只得偷工减料,才致使堤坝坍塌。这是账目。”
说着,杭义将闵鸿达贪墨的账目呈给冯才。
冯才翻开账本,仔细地瞧着每一笔银两,怒斥道,“这闵鸿达,真是猖狂,竟敢贪墨这么多银子。”
又继续道,“你先下去吧,此事你办得很好。”
杭义退下。
冯才心里思量着该如何向陛下禀报此事。
冯才自是知道,夜长梦多,于是当下便书信一封,将江南总督闵家的一应罪责尽陈其上,飞鸽传书给京中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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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府。
因着闵鸿达这些年贪墨了不少银子,是以闵府里的一应摆件,无不彰显奢靡。
闵府的大牌匾悬挂于府门前,房梁高伫,两头石狮立于两侧,好生气派。
若说这是哪个侯爵府,怕是也有人相信。
闵鸿达将闵温席绑着,着人带回了府中。
闵夫人迎面走来,看见闵温席被绑着,由下人领进来,不明所以,忙走上前,问道,“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要绑着温席?”
闵夫人多年来养尊处优,是个妥妥的贵夫人,一袭紫色牡丹花锦衫,头上戴着金钗玉饰。
由于闵夫人多年来只得一个子嗣,便是闵温席,是以对闵温席格外宠溺,不知不觉中养成了闵温席如今的这般性子。
闵鸿达听到闵夫人这般说,怒声训道,“你知道这逆子今日在街上干了什么吗?”
“老爷,温席今日干了什么?”
闵鸿达冷哼一声,“这逆子调戏了京中来的钦差冯大人的夫人,又当街殴打了冯大人。”
闵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惊住了,闵温席不知道这事情的轻重,她作为闵鸿达的夫人,平日里经常接触这些官场上的事,岂会不知温席此次是捅了大娄子。
闵夫人惊呼一声,“温席,你怎么这么糊涂呀?”
闵鸿达拿出鞭子,朝着闵温席身上便是一鞭下去。
闵温席吃痛,跪在地上,叫唤着“爹饶命”,身子躲来躲去,生怕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闵温席这副样子让闵鸿达更生气了,“你还敢躲?我打死你这逆子。”
闵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疼坏了,忙拽住闵鸿达的手,“老爷,您别打了,您要打就打我吧,我只有温席一个儿子,若是打出个好歹,你让我可怎么办呢?”
闵鸿达甩开闵夫人的手,“哼,慈母多败儿。”
说着,闵鸿达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闵夫人见闵鸿达放下了鞭子,提起的心才落下了,又想起闵温席今日干的事,颤颤巍巍地问道,“老爷,这下子我们闵家可算是把冯大人得罪惨了,这可怎么办呢?”
闵鸿达思量了片刻,“夫人,你明日先去冯大人的夫人那里去请罪道歉,我领着这逆子去给冯大人赔礼。”
冯夫人连连应是,“大人,此次赔礼,要带上府里的贵重礼品,方显我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