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夫人一向心思细腻,此事就交给夫人去办。”
闵鸿达自是不知,冯才已经将闵家的一应罪责悉数传回了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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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闵夫人、闵鸿达、闵温席一同来到江南府衙里冯才的院子,去给冯才赔礼道歉。
闵夫人去了后院,带着礼物去见秦惠芳。
秦惠芳那日见表哥为了保护自己,挨了闵温席的一顿打,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从前她以为,冯才不爱她,她自然也不要爱冯才,只这般相敬如宾的过着,没什么不好。
毕竟如今她一个官太太,不愁吃穿,受人追捧,日子过得再好不过。
可那日冯才的行为,她着实没想到,她竟为了她,白白挨了一顿打。
回来后,她亲自为冯才上药,冯才那日被打得破了相,可还是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的问她,“惠芳,你可有事?”
那时她正在给他的流了血的嘴角上药,听到这话,心不由得颤了颤,表哥应是,对她也并非毫无感情吧。
不然,又怎会这般维护她呢?
她是不是,也要对表哥付出些真心?
今日一大早,秦惠芳就听丫鬟禀报,说江南总督的夫人闵夫人来拜访她。
她本不愿见,但冯才听了这事后,只说,那闵夫人应是来道歉的,让她只管见,一切有他。
秦惠芳听了冯才的话,一番打扮,在屋里等着闵夫人。
闵夫人今日打扮地也十分精致,虽说闵夫人心里清楚今日是来向秦惠芳道歉,但她也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冯才和秦惠芳是何许人。
冯才不过一介寒门,如今在朝中任户部员外郎,颇得天子信任。
而秦惠芳是冯才的表妹,听下人打探来的消息说,秦惠芳的父亲不过是个杀猪的屠户。
闵夫人心里闪过不屑,闵夫人出身江南大家,父亲当年也是个五品官。
是以对着这屠户出身的秦惠芳,心里十分看不上。
再加上若不是这个女子,她儿子又怎会与冯大人起争执,如今累的他们闵家来道歉。
然不论心中如何作想,闵夫人甫一进入屋子里,还是一副笑脸,“见过冯夫人。”
秦惠芳看着眼前的妇人,穿着很是奢华,头上朱环玉翠,来人正是闵夫人。
秦惠芳淡淡点头,“闵夫人快坐。”
说着,秦惠芳又吩咐丫鬟上茶。
闵夫人和秦惠芳寒暄了片刻,闵夫人便提起了正事,“冯夫人,臣妇今日来,是想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向您和冯大人致歉。那日我那儿子有眼无珠,不知道竟是冯大人和冯夫人,这才冲撞了你们。”
秦惠芳见闵夫人终于说了正题,放下茶盏,“闵夫人,贵府公子蛮横无理,那日竟打了夫君,如今夫君身上的伤还未好全。”
闵夫人听到秦惠芳这话,笑容便有些僵住了,“冯夫人,此事确实是我闵府对不住冯大人和冯夫人,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温席。我家老爷任江南总督数年,为百姓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这才疏于对温席的管教,不曾想竟是得罪了贵人。”
秦惠芳听到闵夫人这话,心里冷笑,搬出江南总督的名号,无非是威胁他们,告诫他们此事最好这样不了了之,不然他们闵家也不是吃素的。
秦惠芳怎会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闵夫人说得是,闵大人真是劳苦功高。”
说完这句,秦惠芳就沉默了许久,不欲再说话。
闵夫人坐冷板凳,只觉无趣,便起身告辞。
心里却怨着秦惠芳架子大,不过是一个杀猪的屠户的女儿,走了狗屎运嫁给了冯才,有什么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