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十五。”
……
“二十。”
“哎呦,哎呦……”
二十杀威棒,一棍不少的打在张敬轩的屁股上,疼得他呼喊声都小了起来。
他爹来了,根本不管用,这个老爷不买他账。
公堂外围着看热闹民众都不敢吱声。
但是他们一个个看着张敬轩挨打,比看自己仇人挨打还要带劲儿。
以往都是县太爷打没权没势的草民,很少有打这些乡绅的板子。
李九章第一次开堂就先打了张员外的儿子,能不解气吗?
“无故棒打小儿,老夫要到州府衙门去告你。”
张守忠站在公堂外气愤不已,直言要告他。
如果是知县胡乱判案,按照大顺律法,不服者可以往州府衙门上告。
“什么叫无故打你儿子,你进来给本官说清楚。”
李九章坐在堂上面带怒容,招呼张守忠进大堂。
张守忠袖子一挥,一脚迈进公堂大门。
他快步走到张敬轩的被告石站住,俯下身子看了看他的屁股。
二十杀威棒打完,黑色裤子没被打破,但上面的棍棒痕迹清晰,棍子印带着的灰尘,把黑色裤子照的有些发白。
“爹,你可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咱们张家在清江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这个老爷太不给你面子了。”
张敬轩面色痛苦,带着哭腔着给他爹说,但是声音有些大,公堂内外都能听到。
李九章冷眼看着,也不说话,县太爷给他面子,真是个不经世事被宠坏的娃。
站堂的皂隶还有跑来看热闹的六房书吏听到这话,都齐刷刷的看向三尺案台。
他敢在公堂之上说这话,虽说是想炫耀家世门楣,但却是挑衅衙门老爷。
犯了忌讳,别人不知道,他们是清楚李九章就是故意拿张员外立威。
公堂外面的民众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是最清楚双凤垭张家的实力。
县太爷一般都是比较纵容包庇这些恶绅财主,但现在公堂上的新老爷,明显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看上去年轻轻轻的,坐在三尺案台上却面色如常,平静淡定。
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深浅。
“闭嘴,别说话。”
张守忠赶紧小声喝斥他儿子闭嘴,祸从口出,来了公堂之上,还在炫耀自己是双凤垭张家,这不是讨打嘛!
皂隶打完板子就已经把杀威棒撤了回去,他伸手去扶张敬轩,想让他从地上爬起来。
“嗒!”
“本官让他起身了吗?”
李九章惊堂木一拍,惊得他赶紧停手。
“老爷误会,误会,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