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变成农奴之后,要做的事情就多了,人们要缴纳息金、地租和服徭役,连结婚的自主权都被剥夺。
那些侍奉着天主的教堂和寺院的管理人,身居高职,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其实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他们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上贪婪好色。这些上层僧侣开始不满足于将教堂周围的农民变成农奴,而要将所有农民变成他的奴隶,因此当农民起来反抗时,他们和同僚、贵族沆瀣一气,迫使没有人站在农民这一边,那些可以提供帮助的僧侣也装聋作哑,因为他们不愿自相攻讦。当农民诉诸法律,僧侣们又联合起来同农民进行诉讼斗争,他们把这种事情当作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因为如果农民打赢了官司,那么他们就无法继续扩张教堂农奴的队伍,所以必须要确保农民失败。
这样农民就处于绝对的劣势。于是僧侣开始变本加厉地像勒索农奴那样勒索自由佃农,让他们服劳役,交赋税、死亡税和鸡禽等贡品,如果有自由少女和妇女同佃农结婚,教堂就要将她拒之门外,不向她提供任何服务,直到她本人愿意当教堂的农奴为止,反之如果自由佃农同农奴结婚,教堂也这么对待他们,直到他们都愿意当农奴为止。
如果这样的手段还不能让新人屈服,那么教堂就会将新郎丢入监狱,直到新娘屈服,要是有人根据古老的特许诏上诉,就要受到鞭笞或入狱的回敬,总之,肯普藤地区的农民就生活在这样残酷的世界里,许多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压迫从来没有尽头,早已严酷不堪的劳役和赋税又一次加重了,谁不听从摆布就要受到教会法庭的审讯,或是被抓进监狱,或被处以极刑,被迫交出抵押品,佃农还会被赶离他的田地。农民们遭到长时间的折磨和虐待,最后被迫发誓:不报复、不受他人保护、缴纳赋税、服兵役、服从徭役、忏悔节供鸡、纳死亡税和人头税。
眼下就连佃农的自由妻子都要受到教堂的差遣和使用,哪怕是自由人,只要租用教堂的田产,也必须承受与佃农相同的负担。农奴们的境地更加悲惨,死后还要将半数遗产交给修道院院长。失去双亲的孤儿的遗产则被剥夺,还要被迫立字据声明自己是教堂的农奴。
如果有不服从的,罚金高达一百古尔盾,有时是全部财产的三分之一,这些罚款作为永久息金被强加在自由继承的田地上。过去赋税是两三个先令,现在已经增加到三、四以至五个古尔盾,这些赋税就是农民身上永生永世的枷锁。
肯普滕的农民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反抗。然而,面对农民的反抗,贵族和城市也加入进来,他们像高级僧侣一样,将农民的骚动当作是自己的事情,因为农民的行动已经波及到他们的统治。
“我们跪在市政厅前呼吁城里的大人给我们主持正义。”海因里西·施密特低着头小声说道,“如果我们的要求是错的,我们理应受到谴责,如果我们的要求是恶劣的,我们宁愿去死。可是没有一个老爷听我们的话,他们不在乎我们的遭遇,只拦住侯爵的兵马,又叫我们放下武器,继续当修道院院长的仆人。人们不接受这样的条件,于是他们派我去向皇帝提出控诉,让皇帝为我们主持公道。谁知道···自封侯爵的修道院院长竟然派刺客尾随我,想要把我杀死在路上,好在那刺客只在乎有人们签字的陈情书和财物,我在争抢它的时候掉进河里,差点淹死。幸好有您,大人,如果不是您,恐怕我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