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救人。”任浩摆了摆手,他说,“你应该知道你不可能完成任务吧?”
“是的,大人。”农民代表沮丧地说,“我把陈情书弄丢了,原本应该用在路上吃住的钱也被拿走了,我走不远。”
“不是因为这个,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马克西米利安皇帝曾下谕旨:任何人不得违背修道院院长,也不得不经同意而保护教堂农奴、自由佃农或农村中的祭坛侍役。”
农民代表呆住了,过了一会,他不甘心地说:“可是···可是我们遭受了这样的苦难,被这样对待···”
“啊,这倒是一个理由。”骑士用讽刺的语气说,“如果你走到皇帝的宫殿里,当众诉说你们所面临的痛苦,于情于理他都会俯下身子过问几句,要那位侯爵去他那里答辩。”
施密特情绪低落,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别说走到奥地利公国,就是五公里都走不完。
任浩见到他放弃了,“别想你的任务了,还是先保住命吧,待在野外可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对了,洛伊巴斯在哪?”
海因里西·施密特能被推选为代表是有原因的,他有一间旅店,有一片土地,有不少牲畜,他把家里的一切交给妻子打理,这是一位非常典型且值得信赖的德意志女性,他们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年幼的女儿,所以能够想到,当妻子得知丈夫要去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么担心了。
她不敢去教堂找神甫,只能每天在家里向圣母玛丽亚祈祷,为她的丈夫祈福,因此,当夜幕降临,她看到骑士带着受了重伤的丈夫回到家门口时,心都快碎了。丈夫走之前身体健康,精神饱满,现在却成了另一幅模样,胡子拉碴,精神萎靡,衣服破破烂烂,胸口还有一处骇人的刀伤。
“万能的主,海因里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谁伤的你,好狠的心!”
“德米雅,别大喊大叫,小点声。”
任浩将伤者扶下马,“夫人,我们还是先把施密特先生送到床上吧,旅店里有客人吗?”
“没客人,快进去吧!”女人应下,扶丈夫进门,骑士则把马拉到后院马厩藏起来,他听到嚷嚷声,“耶尔格,露娜,米提兹,都出来,爸爸回来了,好多血!”
孩子们冒了出来,一家子围着伤者叽叽喳喳,任浩知道伤者需要什么,走进旅店用严肃的语气说:“夫人,让他躺下,他快站不住了!”
他们将旅店老板安置在床上,女孩打来水,男孩点亮蜡烛,他看到骑士罩袍下的甲胄和武器。
妇女这才注意到任浩的打扮,吓得呀了一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