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吧,哭吧。但是你要记住叔叔的话。叔叔今日能救下你的性命,说明你我有缘,且你命数未尽。在这乱世之中,人的性命本就如草芥一般,你既然得以脱险,便要努力的活下去。但是,男儿想要生存下去,唯有自强才是!”
小张玄抹了抹泪眼,抬头看着那个汉子:“叔叔,您是?”
……
“张公子,那位恩公,莫非便是那斩颜良诛文丑的关羽关云长?”
一阵银铃般的话音,把张玄从那沉重的回忆之中拉回,眼前是瑾瑜俊俏的脸庞,和略带惊讶和崇拜的眼神。
张玄点点头,抹去眼泪:“正是云长公啊!”
“果然啊,有如此武艺之大将,天下恐怕只有关将军了。那张公子,后来呢?”
“云长公是随刘皇叔来解徐州之围的,当时我已无依无靠,云长公军务在身,不便带我,恰一位好友一家路过,便带着我逃难至此。”
瑾瑜点点头,双手托腮继续问:“张公子,后来呢?”
张玄饮了口酒,道:“我那好友,天资聪颖,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性情鲁莽,热衷游侠,自然不可拖累他。到了荆州安顿下来以后,过了一两年,我便找借口与他们告别,独自闯荡了。”
瑾瑜叹口气,问:“那时的你,多大年纪啊。”
“八岁。”
“八岁?”
“嗯?可是有何不妥?”
瑾瑜一脸惊讶:“那时你才八岁啊!还是个小孩子,又如何独自闯荡呢?”
张玄哈哈一笑:“也是机缘巧合,天遂人愿罢了。当时在我那好友家住,元直兄与我那好友交情甚笃,时常来探访,故有缘同他相识。对了,苏小姐,你以为元直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直先生,一眼就是个博学多才,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啊?”
“那你可知,元直兄年少时,也是名扬一方的大侠?”
“啊?元直先生,是大侠?”瑾瑜听闻,惊得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张玄哈哈一笑,满饮一盏酒:
“元直兄年少时乃是一侠客,一手击剑之术,闻名江湖。后因替人报仇,杀了人,被官府抓了去。只是任凭官府严刑拷打,元直兄抵死不认。官府见问不出个名堂,便将其缚于市集,让人前来辨认,因其侠义之名,无人忍心告发。后被人救了出来,便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四处求学,习得了一身经天纬地之学。”
“这样啊。”瑾瑜点点头,“我说元直先生同其他读书人看着不太相同,原来是习武之人的英气啊。”
“我和他脾气相投,便与他约好,随他闯荡。我从他那里习得一身武艺,然而数年之后,元直家中有事,去别处了。我便在此地混迹江湖,以行侠仗义为己任。自到荆州,一晃已是十余年了。”
瑾瑜好奇地问:“那,不知张公子现在居住何处?”
“以天为盖,以地为庐。”
“张公子,此话何意?”
张玄叹息道:“游侠而已,居无定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