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摇摇头,叹口气:“张公子,莫要如此。”说罢,便给二人各满了一盏酒。
张玄接过酒盏:“不知苏小姐这是何意?”
瑾瑜叹口气,说:“张公子,瑾瑜虽然无法亲身体会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然我素知军中之人常言,大丈夫立于世,当提长缨,立不世之大功。你心怀忧愤,游侠多年,长此以往,恐你终会误入歧途。”
张玄饮了一口酒,笑道:“苏小姐,多虑了。玄虽是一介武夫,但仍知天下之大道为何。”
瑾瑜看着窗外,轻声说:“张公子,瑾瑜知道,像你这样身负血海深仇之人,心中必然充满了仇恨。”
瑾瑜顿了顿,扭头看着张玄,抿嘴一笑,说:“但瑾瑜希望,张公子能够看淡心中仇恨,不要让仇恨蒙蔽双眼。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此是百姓之灾,却也是有志之士成就一番事业之机。瑾瑜冒昧,愿公子以天下为重,以自己为重,早日成就一番大业,方是男儿志之所在。”
张玄听闻,眼中发光,饮下盏中酒:“小姐所言甚是,多谢提点。我亦是有此意,故欲投刘皇叔。”
瑾瑜端起酒盏,看着张玄,说:“张公子,今日得你相救,你我言语又颇为相投,定是因缘所致。瑾瑜希望,我们以后能够成为朋友。”
张玄听得此话,一愣,眼眶湿润了,刚才悲痛之时尚能忍住的泪水,此时却滴滴点点,如雨滴滑落。
瑾瑜见状,连忙问道:“张公子,你这又是为何落泪?”
张玄猛的擦了一把泪水,起身拱手道:“多谢……苏小姐。”
瑾瑜看着张玄,笑着说:“张公子,若是你认了瑾瑜这个朋友,何故又要如此客气相称?”
“在下终究乃一粗鄙之人,小姐乃将门之后,恐担不起小姐以朋友相待啊……”
瑾瑜莞尔一笑:“如此,张公子是愿意了?”
“哎,苏小姐说笑了。你千金之躯,我乃一介草民,高攀还来不及,何况你愿意呢?”
“哦?既然如此,张公子定要满饮此酒,瑾瑜当陪之。”
说罢,二人一同饮尽盏中酒,相视而笑。时以近二更天,店里早已打烊,只剩二人言笑甚欢。
夜色深沉,浓云散去,却见一轮明月探出头来,星斗稀疏,店内灯火摇曳,瑾瑜已然微醺,在灯光之下,脸颊微红。
话说灯下观美人,可胜白日十倍。瑾瑜虽不能谓之倾国倾城,但其容颜极为精致,称之大家闺秀,却添了几层灵秀,谓之小家碧玉,则多三分气质,若说是闭月羞花,又是差了几分妖艳。
如此一个与众不同的绝代佳人在侧,张玄只是与瑾瑜一个眼神交错,便心中悸动不已,不敢直视。
“张公子,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苏小姐,叫我子真便是,不必客气。”
瑾瑜点点头,笑着说:“好,子真。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以小姐称呼我呢?”
“这,直呼苏小姐芳名,甚是不妥啊。”
“既是朋友,当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随意相称便是了。”
张玄沉吟:“如此……好吧!”
二人相视一笑,张玄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