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点点头:“如此,我便独享其美咯。”说罢,便给自己斟了一盏酒,一饮而尽。
瑾瑜又吃了几口菜,拿着筷子,看着窗外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行人出神,道:
“记得幼时路过此地,只觉民房破败,人口稀少。现在看这新野,虽仍是小城一座,然内外皆是焕然一新,一片安定祥和之相,素闻刘皇叔治理有方,看来民间所言非虚。”
张玄又斟了一大盏酒,道:
“在下亦是同感。刘景升治荆州已近三十年。然近年来,只顾圈地自守,周边小城,日益凋敝。然观新野,却是日日常新,逐渐兴旺。我以为刘皇叔治国之能,现已在刘景升之上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锦儿已是疲惫不堪,先行辞席,去睡觉了。只剩瑾瑜继续给张玄把盏。
夜色正浓,街道之上已无行人,夜空云朵漫天,不见星月之辉,却只见一片深邃幽蓝,略有清冷之意。瑾瑜看着窗外,轻声说:
“张公子,今日瑾瑜听你和元直先生说话的意思,曹丞相是要大举进攻荆州了?”
张玄正端着酒盏,听到瑾瑜言语,先是一顿,接着哈哈大笑:
“什么曹丞相,曹贼而已。”
瑾瑜抿嘴一笑,摇摇头:“张公子,曹丞相乃大汉重臣,不可无礼。”
张玄端起酒,一饮而尽:
“苏小姐,他人在乎这些,我却不然。曹操老贼,托名汉相,实为汉贼。我与那曹贼,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我誓当食其肉,寝其皮。可恨啊,可恨!”只见张玄情绪愈发激动,最后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瑾瑜连忙劝慰道:
“张公子,切莫如此。岂不闻,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
张玄平复了一下情绪,微笑道:
“哈哈,苏小姐乃识文懂礼之人,在下不过一武夫,言语粗鄙,望莫见怪。”
瑾瑜拿起酒壶,给张玄斟满酒:
“张公子切莫说笑,瑾瑜也只是略通诗书罢了。但我以为,怒者,奴心也,若心性为怒所制,恐非君子所为。”
张玄点点头,端起酒一饮而尽。
瑾瑜看着张玄,再斟满一盏酒,说:
“也罢,想必你们江湖人士,也许同行伍之人一样,真的能靠这酒来解愁。”
说着,她又拿过一个空盏,也斟了满满一盏:“瑾瑜这盏酒,给张公子做陪。”
“诶,苏小姐不可勉强,今日你甚是疲乏,若平日饮酒不多,切不可勉强。”
只见瑾瑜看了张玄一眼,忽然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举起酒盏,朝张玄晃了晃:“将门之女,岂有不会饮酒之理?”说罢,给自己再满一盏。
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苏小姐好酒量!”张玄看着瑾瑜的酒盏,不由赞叹道。
“张公子说笑了,瑾瑜妄言,令公子忧愁愤懑,乃我之过也,此酒自当陪之。但瑾瑜有一问,不知公子可否作答?”
“哦?尽管讲来。”
“不知张公子,为何会与曹丞相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