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来将军冷哼一声,眼中没有一丝波动,仿佛眼前的哀求不过是耳旁风。
他缓缓转头,冰冷的目光落在年轻女人的脸上,如同在看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美丑在他眼中没有任何差异。
“女人,时间到了。”他冷冷说:“没有人宽恕他。”
年轻女人抬起头,双眼充满泪水,浅蓝色的眼珠如同在水中挣扎的鱼,她试图寻找一丝生还的希望。
但在恶来将军冷酷的脸上,她只看到了死神的影子。。
在他的阴影下,她瑟瑟发抖,脸色惨白,但她还没有放弃。
“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肯定有人愿意。”
“法纪森严,北海候举国谋反,你们作为他的眷属也其罪当诛。”恶来回答。
“逃避惩罚,本就是妄想!”
数日前,闻太师遣人从北海送回了一批战俘。
其中就有北海某部族首领的阖家老小。
首领已被枭首。
而他的家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被确保活着送到朝歌。
家人们也许无辜,但谁又在意那种事呢?
闻仲已远征北海三年,期间消耗钱粮、民力无数,朝歌上下都要问他要个结果。
如前线的确接连攻城拔寨,捷报频频,那就理应送回值当的战利品,使百姓信服……很快,送回的俘虏们被游行示众,女人小孩受到优待,统统吊死,成年男子则被处以碾刑,从脚开始压,以确保死亡来得既痛苦又缓慢。
轮到恶来将军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时,行刑者们却产生了异议。
因为这个女人不仅年轻,还漂亮。
以她的年纪,不是敌酋的女儿,就是他的儿媳。
不管哪种身份,她用途都太多了,简单绞死,反而可惜。
况且她又是极北的土著,肤色胜过冰雪。
当她赤裸的站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她身子高挑,脖子修长,胸脯小巧,能透过她的大腿缝,看到屋外的光。众刑官对如何处置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让她活着,犒劳士兵也好,一晚上十个,二十个都不在话下。
他们讨论的声音之大,引来了崇侯。
崇侯亲自给这个蓝眼睛女人披上了衣服,问:
“跟你一起的男的是你什么人?”
“是我丈夫,我们刚才结婚三天就……”
“那真可惜,新婚夫妻不该随便死掉。”他和蔼的说:“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想要活命的话,你到朝歌城里去,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内,如果有一个朝歌的百姓说宽恕你们,我就放你们回家。”
“恶来将军,就劳你去监督佐证吧。”
崇侯的命令,恶来可以不听。
但他也确实好奇,在朝歌是否真有人愿意出头。
平民百姓畏惧崇侯,不敢多言。
更何况在三年前,北海居然引天外陨石坠落朝歌,早和朝歌结下不世之仇。
果不其然,整整三天,不管女人怎么哀求,城中无一人愿意回应她。
不仅如此,小孩还朝她扔石头,女人则冲上来撕她的衣服和金发,吐唾沫。
“北海狗都去死吧!”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男人们攥紧拳头,齐声大吼。
今天是第三天,时间已到,恶来将军叫人搬来木材。
朝歌百姓的声音,必须聆听。
年轻女人绝望的望着他:“那把我一起烧了吧。”
“夫妻恩爱,黄泉路上作伴儿倒也不孤单。”
恶来接过侍从递来的火把,火光在他的脸上投下狰狞的阴影,这烈焰如同殷商的权柄般炙热又烫人,燃烧着无数魂灵:“你丈夫很幸运,这里是最高等的祭品才能来的地方。”
燎祭台上,已经有三十年没有烧过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