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元子歌难以理解的点,就算眼前的莫姓少女是南疆王的遗孤,但是不论从什么地方算起,她复仇的矛头都不该指到自己身上。
“作为南疆的子民,我很佩服你父亲的功绩,无论是单枪匹马闯入敌营的勇气,还是依靠自己的头脑与辩才说降了叛军的智慧,以及让南疆诸多子民有了活命机会的大慈悲,我都很佩服他。”
少女说这话时瞟了一眼供桌上的牌位,眼神中满是复杂,语气渐渐变得冰冷,满含刺骨的杀意,
“但这次我来是为了莫家与你们国公府的私仇,是你父亲背信弃义,坑害我父亲导致我莫家被满门抄斩的血仇!”
话音落下,少女抬起手中剑,朝着元子歌的脖颈刺去。瞬息接近的剑锋甚至来不及让他闭上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末日的到来。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内回荡,穿着一身破烂衣衫的身影挡在了元子歌的面前,一柄阔剑挡住了那刺向他的雪亮剑锋,紧接着他的鼻息间便传来了一股浓烈的酒臭味。
少女持剑的手微微颤抖着,刚才那一击她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却不想居然如此轻易地被人挡了下来。
“你是……”
少女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酒气,形容邋遢的男人,眉毛忍不住皱了皱,心中泛起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谢三易,没想到你这些年居然一直藏在国公府,我们莫家当年对你的恩情你就丝毫不顾了吗?”
“莫小姐,这次你找错人了!”
谢三易的身姿并不挺拔,握着剑的手自然地垂向地面,目光灼灼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好好好,看来当年坑害我父亲也有你一份功劳在,那今天,我便一并都算清楚了!”
少女却并不接对方的话茬,她此次来除了复仇便再无别的念头,为此她可以付出一切的代价,乃至于自己的生命,如此想着,她握剑的手再次抬了起来,直指谢三易。
剑光在祠堂内亮起,彼此的身影交错着,带起的罡风吹动着油灯上的火光摇曳着,两人顷刻之间便交手了几十个回合,随着又一次的兵器对碰之后,少女的身形向后连续退了几大步,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一张俏脸面色惨白。
而谢三易也没有好上多少,躺在地上的元子歌甚至能看到他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鼎盛时几乎半只脚踩在宗师的境界上,先天之下的武者他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当年遭遇的变故与多年来被酒糟蹋了的身子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莫姓少女不过是一个初入先天的年轻人,纵使她如今这个年纪便成就先天也称得上一声惊才艳艳,但他这样的江湖老手竟然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拿下,这让他的面色显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