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以武犯禁,历朝历代屡屡针对江湖中的各大门派以及各路侠客,但这是个伟力皆归于自身的世界,一些高手的实力极为恐怖,后天的武者便力能扛鼎,而一旦跨越了那道坎成就先天,便能一骑当千,普通的人海战术对于先天高手而言根本毫无意义,更别说先天之上还有宗师,宗师之威甚至难以再将之与普通人并立,断江开海不过寻常。这样的伟力,一个王朝真要对抗宗师即便取胜也会损失惨重,因此朝廷对于江湖的态度一向暧昧,明面上恨不得这群刺头死绝,暗地里某些脏手的活计也都要靠江湖人士来办。
所以即便贵为国公,元子歌的父亲也与江湖有诸多牵连,而谢三易的江湖经验对于他处理江湖事务会带来偌大的帮助。而这一次父亲去世,元子歌便派谢三易出门给自己的母亲报丧,当年因为某些矛盾,他的双亲也是关系不睦,而母亲就带着妹妹早早地搬到了深山里修习道经,将近五年没有踏入国公府一步。
眼前便是乌木的房门,元子歌收束了自己的杂乱思绪推门进了房间。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屋内显得有些昏暗,他往前迈了几步然后又右转,伸手朝着门边墙上的某个旋钮摸去,还不等他扭开房间内的灯,一抹冰凉就贴在了他后颈上,激起了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那种生死悬于一线的刺激让他的肾上腺素飙升,身子都忍不住有点战栗。
“我若是你,为了性命考虑便不会开灯!”
身后传来了一道幽幽的语调,语气中带着杀意与警告的意味。
“嗯,我当然是个聪明人。”
元子歌努力压抑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松开墙上的旋钮,乖乖抬起了双手,勉强笑道,
“这位少侠,不知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别动,你以为我是什么小毛贼吗?”
贴在元子歌脖颈上的锋刃更近了几分,金属材质带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汗毛倒竖,他身后的刺客才接着说道,
“元子歌,定国公之子,没错吧,我盯了你好几天了,也别指望着我认错人。”
‘好吧,还真是对着我来的。总不会是那个什么吏部尚书的儿子吧,就算自己和他有矛盾也不至于要自己的命吧。况且这几天汴京已经谣言四起了,在这个时候动手,对方不会这么蠢吧!’
元子歌也不再辩解,像是默认了对方的说法,心思却不停转动着。
“带我去定国公的牌位前!”
身后的刺客依旧压低着自己的声音,像是在遮掩什么,恶狠狠地命令道。还没等元子歌答话,那刺客便一指点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感到被点了的地方一阵酥麻,紧接着他想要开口询问对方如此行事的原因时,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别想着呼救,也别想着逃跑,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那刺客警告了一句,伸手推了元子歌一把,将之推出了门外,而刺客也把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元子歌身后,一把锋利的匕首顶住了他的后腰,逼迫着他朝着祠堂走去。
祠堂是整个国公府里最僻静的地方,平常也几乎不会有人在那个地方晃悠,称得上一句人烟稀少,元子歌就算有诸多算计也很难轻松从这刺客手中逃脱,也只能一步一步带着他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