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头店里回来,岳修便把自己关进了炼丹房内。
他取出先前云鹤的内丹,丢进了炉子内,用炉火烧红。
而后取出宝剑,也扔进炉子里烧红。
随后岳修念动口诀,烧红的内丹便渐渐融化,如水银一般流淌向宝剑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内丹渐渐与宝剑融为一体,一股黑气从剑身上升腾起来,被岳修用三昧火烧了,徒留一丝金色,如同金线一般镀在了剑上。
“五浊恶气已除,仙剑大成。”
岳修将剑取出,放在阳光下仔细瞧着,通体被烧的赤红的宝剑在日光下竟隐隐泛出琉璃的光泽,丝丝缕缕的金色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吹了口气,剑身瞬间冷却了下来,重新变成了银白色。
“嗯,既是仙剑,就该有个名字,就叫做‘杀生’吧。”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随后的十几天中,岳修不断用自己的精血与法力滋养杀生剑,终于在第十三天的时候才将其炼制成法器。
被炼制成法器的杀生剑杀气逼人,仅是放在身前,岳修手腕上的赤色手环便颤动不已。
这是狐阿七被杀生剑的剑气惊到了。
岳修抚了一下手环,便将杀生剑收入了剑鞘之中。
“杀气竟然如此之重,看来平日里还是少用为妙。”
在炼丹房待了十几日,岳修打开门透了透气,只觉得清晨的空气十分的清新。
就在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做早课时,却敏锐的听到殿前有两个孩子在哭。
“这声音,是囡儿和阿柱?”
囡儿和阿柱是石头的弟弟妹妹,平日里都在石头店里玩耍,怎么今日来了道观哭泣?
岳修有些不明就里,走到了大殿上。
大殿内,师兄广义正与其他几位师兄手忙脚乱的招呼孩子,可阿柱就是哭个不停,嘴里喊着:
“我要阿兄!我要阿兄!”
“师兄,怎么是你们在照看阿柱和囡儿,石头呢?”
谁知师兄们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回答他的。
意识到似乎大事不妙的岳修,赶忙拽住广义:
“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石头呢?”
广义叹了口气:
“唉,师弟,前些日子你闭关炼丹,不知道外面许多事。石头他,死了。”
“什么?!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约摸十三天前,道观已经给他做了法事,头七也过了,便在后山找了个墓地埋了。”
岳修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无法接受,他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广义见状赶忙扶住了他:
“师弟,我知道平素你和石头关系要好,所以就没告诉你…”
“他是怎么死的。”
广义一脸为难的说:
“师弟,你就莫要问了。”
“石头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师兄为何不敢告诉我!”
一旁的囡儿哭哭啼啼的拽住了岳修的衣角,说:
“大春哥哥,我哥哥他,是被人打死的!”
原来自那日取了宝剑,从石头店里回来之后,那恶少胡维便找了许多家丁打手,趁夜色砸了石头的店铺。
这店铺是石头活命的本钱,听到前面有动静便立刻出来阻止,谁知那伙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竟将石头当场打死,把店铺连同他的尸体一把火烧了。
幸好囡儿机灵,听到前面的动静后便带着弟弟躲进了灶膛里,躲过了一死,第二天火灭便背着阿柱上了方寸山。
囡儿知晓岳修与石头关系要好,便想要岳修替他们主持公道,谁知岳修此时正在闭关,普济为了不让两个孩子饿死,便将他们寄宿在道观里。
“明白了。”
岳修听后,转身就要离开道观。
广义一把拉住了他:
“师弟何往?”
“报仇雪恨。”
“不可啊!你若是杀了人,这三星观必受牵连,即便师弟你不为我们这些师兄着想,也该念着师父着想啊!”
岳修阴着脸,对广义说: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哎呀!举头三尺有神明!师弟你难道不知,这神目如电,天听若雷!”
“难道就让那害死石头的元凶巨恶逍遥法外吗!”
广义见岳修如此执拗,只好劝告说:
“师弟!就算你下了山,又有何本事去报仇啊?这太平县新任县令乃是远近闻名的胡善人,此人在乡里素有贤名,不若你去告官!”
岳修皱了皱眉头,他其实并不信任凡界的朝廷,也不喜欢报官。
但他现在的身份毕竟只是三星观道士,不是什么江湖儿女,一但自己动了手,万一泄露出去,这三星观必然遭受牵连。
“那我就听师兄的,去报官。”
说罢,便将阿柱留在了道观,带着囡儿去了县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