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舟彻底不要脸了,“大人就当我们是个寻常路人,安西军总不能拦人走道吧?”
燕行笑容消失,眉眼间积的都是戾气,单手握住了刀柄。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讹到他身上?
“大人,大人……。”柯宇寰在旁见了他动作,吓得起身快步近前,“他两交给我看管,卑职保证,绝不扰了大人!”
柯宇寰一边信誓旦旦的保证,一边作势请了燕行借一步说话。
“大人你看啊,这赶也赶不走,抓起来还遂了她的意,送回去又浪费人马,您要真是动怒将人杀了多少有损安西军的名声不值当,您看……”
赵思知听着柯宇寰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回过神来,满眼不可思议的望向身旁的穆舟。
这三年他虽很少在口舌占过上风,却也直到今日才知晓,穆舟这张嘴,是有多能扯。
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心里还有点余惊未定,这会才从穆舟掌中抽出了手,窃窃私语道:“万一燕大人刚才对我们拔刀呢……”
“不会。”穆舟忽略刚刚察觉的杀意,象征性的安抚他一下,心下开始觉得这位燕副将大概脑子不太好,做事也不权衡利弊,没准一时置气,真的就拔刀砍人了……
赵思知又想起一茬:“你什么时候给他上过茶?”
穆舟:“……”
她岔开话道:“那燕副将是用刀的。”
“可不,刚才还要砍你呢。”这前不搭言的一句话,在他脑子里又糊了一层浆糊,赵思知不明所以却又脱口道,“用刀怎么了?”
“没怎么。”穆舟转移了话题,就顺着话跟他闲聊,“盛瑄王喜欢用宽剑,后来他练的兵都同他一样练了宽剑。”
赵思知瞧了眼四周的安西军,还真是。
“以他的年纪用刀,看来不是盛瑄王留下的残部。”穆舟眼里冷淡了两分,“想来是阮正初带去玦西的亲随。”
“你……不大高兴?”赵思知从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穆舟做什么都漫不经心,没见过她特别欢喜,倒是每年总有那么几天,她是不高兴的,现在就有那么一点点像。
“没有。”穆舟矢口否认,心里却将燕行划了个叉。
赵思知追问不出什么,又恍惚忘了原本是要说什么来着,目光散散落在自己那匹马的时候,又想起一茬:“早知道你闹这么一出,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来找安西军呢。”
穆舟心想你早干嘛去了,自个儿鬼鬼祟祟跟了一天,还想着光明正大,只怕人刚出现就被燕行直接绑了扔马上。若是不闹这一出,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给。
赵思知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跟踪早就被发现了,见她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生怕她又想到什么馊主意,连忙道:“刚才差点没吓死我,你可别再乱来。”
柯宇寰就在此时走了回来,恰恰听到了最后两个字,满脸紧张的将他两摁低了身子,攒在一块小声道:“乱来什么?我刚在那位面前以人头作保,你两要不现在就给我摘了?”
“不不。”赵思知连连摆手,急忙保证,“我一定看好了穆舟不叫她惹事。刚就没来得及谢柯叔,现在又这么麻烦你。”
柯宇寰嗤了一声:“给叔留一命,叔就该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