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住吧,你们是一把手,我是副的。”光哥挠着头道:“万蝶你可别学你二哥,这小子坏得很,他把我摆前头无非就是拿我挡枪。”
具万蝶满目崇敬的望着常明光道:“光哥您放心,我才不学他呢。我老听我爹提起您,他心里一直当您是忘年交呢,还有您当年英勇非凡的事迹,我爹跟我二哥可没少跟我说,做事果断又不失圆润,赏罚分明,铁面无私,克己守职,唉呀!心里可崇拜您了。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亲叔,我对您那绝对跟我爹那是一样一样的。”
常明光用力搓着前额,略显尴尬地笑道:“万蝶,叫哥就行了。我可比不了具老爷子,那才是真英雄,真豪杰。倒是你比你二哥还能捧我,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就吃不了半点儿亏。你们哥俩真是一个比一个机灵。行了,别拿我打镲了。”说完转头向后挥挥手:“吕密,李治,这都是亲兄弟一样的。来吧,自己介绍一下。”
“我叫吕密,欢迎万蝶会长和伍哥。”一个圆脸大眼,左眉有道疤的身形挺拔的青年人左手扶着腰中长刀向前一步说道:“来的时候老大跟我们说了好多你们小时候的趣事,还说你特别能喝酒,我也爱喝,老大平时不让喝酒,回头得借你光好好喝上一回他的好酒。”
仁伍见此人面相忠厚,言语直爽,顿生好感,才要应他,不料站在他身后那双手笼袖,略显秀气但身形健硕的青年抬腿踢了他屁股一脚:“你打住吧你,两位会长,伍哥,我叫李治,你们可别听他瞎白话,他一喝就钻桌子的主儿,也好意思约酒局?背他背的我腰都落毛病了。”他话一出口惹得大家一阵捧腹。几人各自寒暄几句,便听具万鹏大声道:“来来来,嗑儿咱们就先别唠了,都听我说啊!”
待几人住了声,具万鹏接着说道:“光哥您吃完歇会儿就带万蝶回雾岭吧,四匹马都带走,回去您跟万蝶着重先把咱们人都从边境撤回来。”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又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交到具万蝶手里:“这个本子记的是我能想到的事情,这些是我在雾岭所有的钥匙,用途也都记下来了,你回去自己看,不懂没关系,光哥一步一步教你。”不等具万蝶说话,又看向龚庆春道:“齐峰,你那个巡山的大宝贝,回来时候跟我们碰上了,拗口往隐龙池方向大路上有几个可疑的人,我让他继续盯着。”气的具万蝶把刚张开的嘴又狠狠地黏在一起,嘴唇噘起老高。龚庆春点了点头没搭话,望着具万鹏朝具万蝶努了努嘴,却糟了他一个白眼。
说话的功夫,李治已往篝火里填了柴,仁伍和具万蝶这才见他笼在袖里的双手带了一副内金外银的金属手套,金灿灿、银闪闪,炫目生辉。看得具万蝶双目生缬,嘴角又咧起老高,直勾勾盯着手套问道:“治哥,你那手套哪儿买的?太漂亮了!”
李治将最后一根木柴放好,答道:“家师临走时候留的念想。”言语平静,但拿柴的手却颤了一颤,随即双手又平静地向木柴隔空握去,一双炽热耀目的火掌自手套金面游离而出,随后一股气劲将火掌鼓出火舌,待接近篝火时便已引燃了柴木,一瞬间那火掌便消失不见,只一股风吹得火焰摇了几摇。
“融阳风火劲?”具万蝶有些诧异的问道:“治哥你是艳阳清风阁的人啊?”
李治抬头闭目长吁道:“是啊,最后一个了。仇老大帮我报了,但人都没了。”
这里除了具万蝶与仁伍大家都知道李治的出身,具万鹏不想在执行公事期间掺杂私情,便道:“万蝶别问了,回去让光哥把大治的事儿给你讲讲。”
话间余人已黙声将干肉烤了,因无人多言,具万蝶自感无趣,心想才来二哥便对自己如此冷淡,迥似在家那般宠爱,一赌气回身斜坐在床沿噘着嘴也不做声。
众人草草吃完,常明光率先起身道:“万鹏,我就不耽搁了。”又向具万蝶招了招手:“丫头,咱们先走,有什么不开心的路上跟我说。”见具万蝶不顾形象的嘟着嘴起身,便起身挡在众人前面走过去轻声耳语道:“丫头,你二哥忙得几天没怎么合眼了,再说你都会长了,可得强过你二哥啊,别让回头让他笑话。”
具万蝶心性要强,又年轻气盛,听常明光一言,自觉失态,随即跨出一步,正容道:“诸位哥哥,小妹忝任会长,自知不才,但父兄有命在身……”话没说完,她自己先笑了:“哎呀!说不下去了,学不了小春子,太别扭了!我跟光哥今日先走一步,在雾岭等你们团聚畅饮!”边说边看向龚庆春,却见他只是蹲在地上,翻着白眼摇着头,望着窖顶似没听到一般。又望向仁伍,只目光一触便觉心中一颤,神思一晃,到嘴边的“伍哥,我在雾岭等你。”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恍似听仁伍道:“丫头,雾岭等我们回去摆酒庆功啊。”便已被具万鹏拉着手走到了窖口:“妹子,二哥我最近照顾不了你,要听光哥话。走吧,等回去了一块回趟家。”
常明光朝众人道了声别便纵身跃出地窖,随后具万蝶重重地抱了一下具万鹏,又望了一眼面露茫然的仁伍,旋即飘身而出。
少时马蹄声起,又冉冉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