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观澜来到了小厨房中,玄道子正在忙碌着烧鱼汤,鱼汤奶白,随着红枸杞在陶罐中翻滚,冒着腾腾热气。
玄道子从他还未曾进来时便知道来者何人,他拿着蒲扇。
“又见面了,世子现下可得偿所愿了?”
他倒是一点不在乎会被发现明琅本就没死,而他全都知晓这事。
他惯来说有几分老顽童,此刻也不例外,但又有些莫名的严肃。
“未曾。”
越观澜回想起明琅对自己的抗拒。
他想要得到对方全部的爱,可至始至终都没有求得分毫。
玄道子拿着蒲扇,他耷拉的眼皮掀起,慢悠悠道:
“真的未得偿所愿?之前这妮子死讯时,那时候你心中可只唯有祈求她活下来。”
可现在知道对方活着后,又想要据为己有。
玄道子打扇的手慢下来,他不可介入两人之间过多,顺手将鱼汤倒进碗中,最后嫌弃挥手道:
“你快将这鱼汤给那妮子端过去,路上自己琢磨琢磨。”
越观澜垂首看着手中的汤,临走前他突然回首道:
“若我和她执意纠缠,结局会如何?”
他相信眼前这老道有些常人没有的本领。
玄道子放下蒲扇,五指掐算起来,然后:“天机不可泄露。”
他说完后扇子一挥,便将门关上了。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离开,玄道子起身冷哼:
“还能如何,老道我该说的都说过了。”
寝房外阿九和三四对立站着,阿九怒视他,三四则无奈说:
“小九你我各自为主,做属下的难处你不是不知道。”
自从她知道自己是世子的人后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三四觉得自己也很冤枉。
“少把你自己说得那么无辜,我在暗卫营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了。本来小姐就害喜,你们现在来后便让她更辛苦了。”
三四摸了摸鼻尖,这点他确实无从辩解,谁让自己是世子的暗卫呢。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越观澜的身影出现,阿九又将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对于他,阿九还是不敢太放肆。
“满满近来口味可有变化?”
这话自然是问贴身服侍的阿九,阿九对待明琅的事情一向上心,便将近期口味都细细讲一遍。
最后她补充道:“小姐有些害喜,世子您莫要再惹她不高兴。”
说完阿九就想打自己嘴巴,刚才心里还提醒自己不要放肆,现在怎么话就说出口了。
三四看着阿九眼中闪过的后悔,也打了下圆场:
“世子,那我先去买那鱼糕回来,您先将这汤端进去。”
其实越观澜根本没有在意阿九的冒犯,反而他一一记下后,对三四道:
“那鱼糕我明早去买,你回京城协助陆从文,并告诉他我会晚几日回去。”
“世子,这样您身旁便没多少人了,只留下了一二。可要我们在京中拨人来?”三四说道。
越观澜望着紧闭的门扉,身边留人,那蒋家如何下手呢?
蓝水郡郡守押送回京时候遭遇土匪截杀,原本该顺理成章牵扯出来的人又隐进了暗处。
现在还剩下自己这个活口,蒋家定会有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