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
“嗯,好像是。”
曹铭花两眼放光:“去,一定去,跟他走!”
曹妈没动,独自喘气道:“我啥换的衣服都没带,还有我走了你咋弄?他要的这么急,咱家里啥也没收拾啊!”
“就咱那个破家有啥可收拾的,我还给家里呢,你担心啥。”曹铭花拉开架子车上的被子就要往车下跳,“我跟你一块去见见那个招工的。”
曹妈拽住她,“他们说去吃饭了,吃完饭就走。那人还说是去绿城铁路上班,不是梁城。”
当然是去绿城上班,绿城是铁路局所在地。还有绿城不久之后会替代梁城成为省会,曹妈如果去绿城铁路上工作,妥妥的金饭碗不说,且直接改变了她娘俩的命运,这辈子再不会和梁城有什么交集了。
她对要饭孩儿说:“你去跟卖汤的再要个干净碗,再拿个筷子。”
少年极有眼色不用她吩咐,“我已经给婶分开了。锅盔也泡汤里了。”
曹铭花低头瞅一眼放在车边地上的碗,心里不免叹气,“这环境……”。
“妈,你赶紧吃,吃完了一会儿好跟人家走。”
曹妈内心不太情愿,脸上带出来:“我真的要跟他去?纱厂说后天才走。妮,去纱厂不是挺好的嘛。”
曹妈也是有脾气个性极强的人,曹铭花明白必须说服她妈,顾不上自己露不露馅,冷笑:“纱厂也是去绿城上班,绿城那边盖了几个大纱厂,对着全国招人。两个招工都是去绿城,没有梁城。”
不给她妈多想的时间,“你赶紧吃,不能让人家等你。”
“纱厂招的全是女的,你去问的时候看到了吧,人家不要男的。你和女的吵架你是吵的过人家,还是打的过人家?”她妈就是门里虎,遇事就会自己生闷气,气的自己几天不吃饭,气她的人没一点事。
上辈子她和她妈以及大女儿三代母女都是这样,一生气什么都不吃,闷头睡觉,不吃不喝睡几天,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大女儿后来改变后,说,“现在才知道以前多傻啊,生气不吃不喝,惩罚自己睡的命都没了,人家该干啥干啥,没事人样的。这样蠢的事,坑自己好过别人,蠢死了!既然自己睡的啥都不顾了,还怕啥?去按住他打一顿,至少解气了,咋喽都比不吃不喝睡觉强!”
她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劝她妈,“列车员和纱厂不一样,招的有男有女,发衣服还管吃的。你不想俺爹吗?你跟着火车到处走,不出车票省很多钱,另外到处走认识的人多,找俺爹也有机会了,你想想是不是?”威逼利诱啊,她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