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刚破晓,张出尘就早早起床收拾东西,准备去县里参加院试。
一通收拾后,张出尘这才很是满意的登上了马车。
唐婉儿见张出尘上了马车,也笑盈盈的跟了上来。
“大姐头,这大清早的你去县里作甚?”
张出尘疑惑问道。
“小弱鸡,这县城莫非是你张家的不成?只有你去得,别人就去不得了?”
唐婉儿听后,立马收起了笑容,板着一张俏脸,冷声回答道。
张出尘闻言,尴尬一笑,并不说话。
只以为是婉儿姐的大姨妈又来看她了。
随后,张出尘在马车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开始闭目养神,养精蓄锐,以便有更好的精力去应付今日的考试。
一路无话,约莫半个多时辰后,一行人终于是来到了县衙。
核对过身份,张出尘便与玉儿她们分开。
张出尘夹在人流里,朝着考场走去。
跟着诸位考生过了龙门后,张出尘在考场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属于自己的位置。
反复核对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张出尘便将那属于他的一米见方的位置给收拾干净。
之后,他就摊开文房四宝,准备迎接人生中的又一次考试。
张出尘此时有些忐忑,前世经历高考洗礼的时候,也没今日这般紧张。
“无所弔谓!一场考试而已,自己又不是没经历过,大不了明年过后再来一次!”
张出尘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自己。
他长长吸了口气,然后又闭目养神,开始等待考官的到来。
这时,一位官差陪着一个老学究开始巡视考场。
待他们走到张出尘的位置时,又多看了几眼他的身份信息。
也不知是什么仇,什么怨,老学究一上来就板着个张死人脸说道: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张出尘睁眼一看,这人谁啊,自己貌似并不认识他!
而且自己也没得罪过他,怎么对自己有那大的敌意?
“肯定是自己的对头,让他来扰乱自己的心境!”
张出尘心里猜测。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院试,张出尘心中的怒火又减了几分,并不停默念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学究见了张出尘这乖顺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过尔尔!也不过尔尔!”
张出闻言,顿时就爆发了,心底呐喊道:
“我尼玛!是可忍孰不可忍?”
“向来就只有小太爷踩人的份,从来还没被人骑脸输出过!”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这老鬼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老子忍不了他了!”
张出尘收拾自己那暴怒的心情,用蔑视的眼神看了眼老学究,冷冷说道:
“学究如今这副模样,想必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
老学究一听,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他停下离开的脚步,刚要转身训斥一番,却被身边的小官差给拉住了衣袖,并耳语几句。
老学究听后,脸上神情变幻莫测,最后一声冷哼,迅速离开了考场。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莫非原主天生就是个招黑的体质,要不然怎么处处都会被人针对。
一声钟响过后,就有开始有官差陆续发放考卷。
“你叫什么名字?”
一位中年官差厉声询问道。
“学生张出尘,字伯楷。”
张出尘小心翼翼的回答。
“哪里人氏?”
“学生乃碧阳县卧龙镇横岗乡刘家村人!”
张出尘认真回答道。
“没错,就是你了!”
官差说完,就将最底下的一沓白纸翻了出来,扔给张出尘后,转身就走。
“我有得罪过你吗?”
张出尘看着他那粗鲁的动作,摸了摸自己鼻子,十分不解的问道。
张出尘接过考卷,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这考题怎么都变了?
黑幕,绝对赤果果的黑幕!这比尼玛华夏好声音的黑幕还要黑!
原本,那要求写骈文的白纸上,被人用毛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却没有命题,这不明摆着是让自己滚蛋嘛!
然后,那要求默写的《圣谕广训》片段的,则被换成了默写《弟子规》全文。
至于对联有没有被动过手脚,他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张出尘也没见过之前的考题。
只见雪白的纸张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一行字:
“刀劈空竹,外出枝叶削皆短!”
而那五言试贴诗,则要求用对联所言之赋诗一首,而且还要求五言诗不得有具象之物。
张出尘看了看自己的考卷,很是无语,若是在他前世二十岁的时候,他真的会拍案而起,大喊一声:
“老子不考了!”
如今他人微言轻,又无家族势力加持,只得忍气吞声,任凭他们拿捏了。
“莫欺少年穷!”
张出尘在心里暗暗发誓。
看着白纸上那大大的圆圈,张出尘思索片刻,便提笔写道:
“圣人未立言之前,空空如也…………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立德谓创制垂法,博施济众。立功谓拯厄除难,功济于时。立言谓言得其要,理足可传…………吾闻忠善以损怨,不闻作威以防怨…………修已而不责人,则免于难……川泽纳污,山薮藏蒺,瑾瑜匿瑕…………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
洋洋洒洒,一气呵成。不一会儿功夫,张出尘就写了近千字,而他却仍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