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脑海中没由来的冒出张载的《横渠四句》,他很想将其写在结尾处,但转念一想,这种小场面,还犯不着如此惊世骇俗!
张出尘写完文章,只见一道道华光四溢的才气从文字之间迸射而出,直冲文昌星而去,那才气犹如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中绽放开来,然后他写的每一个字都具现在整个广陵府上空。
“文章显圣了!居然是显圣文章!这究竟是何方大儒的手笔?”
“快看!文曲星下凡了!文曲星下凡了!”
“天佑我汉明!”
“文章显圣,看来我汉明又出了一位大儒!我汉明复兴有望!复兴有望啊……”
刹那间,整个广陵府都充斥着张出尘引起的天地异象。无数大儒纷纷离开自己的书院,朝着碧阳县疾驰而来。
张出尘写完文章后,完全没有注意到天上的异象,他将写好的文章放置一旁,正专心致志的琢磨着那副对联来。
突然,张出尘脑袋中灵光一闪,立马有了下联,于是他便提笔写道:
“锄落窍藕,内牵纤丝抽还长。”
完美!
写完以后,张出尘自我陶醉一番,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洋洋得意,暗喜:
“小样,敢用对联为难小太爷?也不看看小太爷是谁?人送外号‘鬼见愁’是也!”
人字拖,八分裤,爷叫伯楷,你记住!
张出尘自我陶醉一番后,就着手开始写试贴诗。
在前世,人们一看到竹子,就会想到郑板桥的《竹石》,毕竟他这首诗流传盛广,只要上过九年义务教育,都应该会背的
原本,张出尘也想写《竹石》,然而考卷上规定只能写五言,便只得作罢。
张出尘绞尽脑汁,不断回想前世有关竹子的诗,他沉吟良久,突然兴奋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有了!
还好自己博闻强识,否则今日真要栽在这里了。
世人都知郑板桥的《竹石》传颂天下,却不知明太祖的《咏竹》同样霸气外漏!
张出尘内心狂喜,看来今日这秀才的功名,必将手到擒来。
“雪压枝头低,虽低不着泥。”
张出尘刚停笔,书香之气汇聚而来,充盈着他那小小的考点。
别人作诗若显三分才气,就已经是人中龙凤了,可张出尘一出手,轻轻松松便能勾起天地异象。
没办法,谁让自己出生在了不起的种花家呢,想不惊艳都难!
“一朝红日出,依旧与天齐!”
诗成贯州!
只见天空中,一道长虹横跨整个广陵府,长卷纷飞云舒,墨气长萦,卷中白雪皑皑,一枝青竹傲然挺立,逐墨随流,移天换地。
那墨气萦绕的长卷飞到县学上空,没入文碑,一道凝实的紫气从文碑中疾射而出,直奔张出尘而来。
忽然间,张出尘被那紫气笼罩,整个人立马就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碧阳县的知县、学政和教谕在看到如此异象之后,匆忙追随着紫气跟了过来。
毕竟没有他们身上的腰牌,文碑是不可能打开紫气之门的。
他们见张出尘闭眼笼罩在紫气中,也不敢出言打扰,这等天才,真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而刚才那位老学究,则在默默盘算着,该怎么跟张出尘道歉。
直至金乌西坠。
院试都结束,张出尘还在玄之又玄的境界中感悟天地。
为了不打扰他,知县派人将整个考场都清理了出来。
除了一些名流大儒,其余人等都被赶了出去。
又过了大约一柱香时间,张出尘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昏暗,却发现自己的书案前聚集了许多白首晧鬓,正用惊奇的眼光打量着他。
一开始张出尘还以为自己见着鬼了,吓了一激灵。
直到他们开始不停的嘘寒问暖,张出尘这才明白自己还在人世。
“请问什么时辰了?”
张出尘出言问道。
“酉时三刻!”
其中一位白发老者回答道。
“卧槽!院试都已经结束了,自己还有一道考题没写呢?”
“不知道现在默写,还来不来得及?大家都交卷了,貌似已经来不及了吧!难道这就是天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非要让自己再等一年?”
张出尘此时悲痛欲绝。
自己怎么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怎么就能睡着了呢?
老天爷,救救我吧!
“唉!都散了吧,考场上睡个觉而已,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大家都散了吧!”
张出尘叹息一声,收起文房四宝便离开了考点。
一众老者听了张出尘这话,哑然失笑,莫非天纵骄子都是这么放纵不羁,无所畏惧的吗?
“伯楷,只要你愿意来我梅山书院进修,学费全免,书院首席大弟子非你莫属,还送你一栋清雅庭院!”
梅山书院的考察教授出声说道。
“伯楷,你来我儒林书院,学费全免,每年五十金膏火费,山长亲传弟子,赠三进四合庭院一栋!”
儒林书院的考察教授跟着说道。
“来我白洞书院,学费全免,每年一百金膏火费,直接保送国子监,还送四进五合大庭院!”
白洞书院的考察教授不甘落后,也大声说道。
“来我江南书院,我把我孙女给你当暖床丫环!我那孙女貌若天仙,正值芳华,可甜可御……”
江南书院的山长,林惊墨突然大声说道。
林惊墨原本只是来这里会见一位老友,没想到却有一番意外收获。
张出尘越听越觉得离谱!
这待遇,貌似只有高考状元才能享受得到吧!自己连秀才都考不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待遇?
莫非他们都是自己对头请来的演员?故意演自己的不成?
可笑!可笑!
本公子慧眼如炬,早已看穿一切!
想骗小太爷,门都没有!
纵你奸似鬼,也得喝小太爷的洗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