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女子听了上联,不以为意,那傲娇的神色还清晰的浮现在她脸上,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她便命侍女拿来文房四宝,坐在书桌前,一笔一画,慢慢琢磨起来。
光阴一分一秒的流逝,美貌女子始终没有对出下联,她越是琢磨,眉头上的皱纹就挤得越紧,方才她脸上那淡定的神色,也渐渐消失不见。
她抬头看了看张出尘,见他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容,美貌女子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马写出下联,直接将纸甩在他脸上。然后,再让他狠狠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然而,事与愿违,美貌女子自恃才高,却始终无法对出完美的下联,于是便只得埋头苦思。
蔡府,后院。
蔡钟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的立在树下,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我已对出下联,娘子却为何不愿与我同房?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刚进后院的蔡母,见了儿子这副模样,甚是心疼,一时间束手无策,连忙命手下人去叫自家的老爷。
“钟儿,你这是怎么了,凝儿呢?”
蔡老爷急急忙忙的赶来,焦急问道。
“爹,娘……凝儿、凝儿昨夜不愿意跟我同房,一大早就跑去找张伯楷洞房去了!”
蔡钟见有人关心自己,顿时嚎啕大哭,尽情宣泄着心中的悲伤。
“什么?”
蔡老爷和蔡母听后,如当头棒喝,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若不是有丫鬟扶着蔡母,她的脸很可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爹,娘!都是孩儿不好,是孩儿无能,孩儿冥思苦想一个月,也对不出娘子出的上联!”
“为了能尽快与娘子圆房,孩儿这才花钱去找张伯楷买对联,娘子知道我的下联是买来的,很是生气,她非要跑去跟张伯楷洞房后,才肯回来跟我做夫妻!”
蔡钟满脸委屈,呜咽着说道。
蔡老爷听后,脸都气成了猪肝色,高高扬起右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蔡钟脸上。
“你这夯货,连个媳妇都看不住!你给我滚!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不孝逆子!”
突然,蔡老爷指着蔡钟咆哮道。
蔡钟看着大发雷霆的老爹,悲从心来,于是便哭得更大声了。
“造孽啊!我蔡赟英明一世,怎么有你这样窝囊的不孝之子!”
“我让你跟我学经商,你偏不听,非要学人家去做学问。你看看你现在,学问学问没做成,连媳妇都跟家人跑了!”
“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你这没出息的蠢货,连个媳妇都看不住,我养你又有何用?”
“还有你、你……你看你把他宠成了什么样子,最后宠得连自己的媳妇都没了!”
“老天爷啊!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受这样的羞辱!”
蔡赟气急攻心,指着蔡钟母子大声叫骂道。
“我不活了!老天爷啊!这柳家太欺负人了!”
“我蔡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媳妇,就这样没了!我滴个娘嘞,这让我以后怎么活啊!”
蔡母被骂一顿,于是也坐在地上干嚎了几嗓子,片刻之后,她又立马爬了起来。
“我要去报官,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那对狗男女,我要让他们统统都浸猪笼!”
蔡母恶狠狠地说道。
“娘!求你别去报官了,这不关凝儿的事,都是孩儿的错!孩儿求求您了!”
蔡钟紧紧抱住蔡母的腿,苦苦哀求道。
“站住,你这蠢货!经你这么一胡闹,恐怕我们两家的几世的交情就这样没了,先别急着去报官,去找柳老爷商议之后再说。”
蔡老爷冷静下来,平静说道。
“走!咱这就去柳家讨个说法。”
蔡母说完,就拉着蔡钟上了马车,不停催促着车夫快马加鞭,飞快朝着柳府赶去。
不多时,蔡家一行人就来到了柳府。
柳家老爷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他看着神情窘迫的亲家老爷,一时尴尬得无地自容。
“你看你生的好女儿,把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柳老爷见柳母从后院出来,立马揪住她就是一通臭骂。
“老爷!这凝儿读书识字还是您教的哩。”
柳母小心翼翼的反驳道。
“我教的?我有教她这么不知廉耻、这么胆大妄为吗?”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她居然敢跑到别人家,主动要求跟别人洞房,我柳承志何德何能,竟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
柳承志被柳母的话气得火冒三丈。
“亲家老爷!咱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将凝儿找回来,再从长计议,如何?”
蔡赟沉吟片刻,一语点醒梦中人。
“对!必须把那不孝女给揪回来,不然我这脊梁骨不得被人给戳断了!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柳承志猛然醒悟过来,指着柳母厉声说道。
两家合计一番后,又驾着马车急忙朝着张出尘的家里赶去。
当柳承志坐着马车匆匆赶来时,柳如凝正眉头紧锁,还专心致志的握着毛笔在纸上涂涂写写。
大堂中则凌乱的堆着许多黑白相间的废纸,一旁的椅子上,张出尘悠闲在那喝着玉儿亲手沏的茗茶。
柳承志一下马车,就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他二话不说,便抢过柳如凝的手中的毛笔,狠狠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