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主簿抬手在异兽额头按了一下，异兽将玉碟吐出，杨主簿又将玉碟塞到另一道石门的异兽口中，从这道石门后取出了一枚玉碟和一套软甲。

“这玉碟能在五十里范围内与同僚远程沟通，主要用来求援和传递信息。”杨主簿道：“这个也要滴血，内甲就不用了，直接穿上就好。”

季沉灵将玉碟拿在手中，滴血过后就尝试按照杨主簿说的方法去感应周围的同僚。闭上眼，视野变得晦暗不明，但隐隐能看到旁边的一个黄色的光团，靠得很近，再远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杨主簿道：“玉碟也分品级，你的是最普通的，在别人看来，你是一团灰色，而我和张巡检则是黄色，县域范围内通常最高就是黄色了，但偶尔会有郡城的人下来巡查，他们的颜色是青色，再高级你就感应不到了。”季沉灵疑惑：“杨大人，为什么我只能感应到一个黄色光团，其他人只能模糊感应到有，还感应不出方位？”

杨主簿诧异，“因为监察司的仓库有结界，通常是与外界隔绝的，你居然能感应到外面的人？”杨主簿点了点头，看季沉灵那一脸呆滞的模样，没有再问。“现在就差一件武器了，可是你什么都不会，我拿什么武器给你呢？”

“有钝器吗？”季沉灵想了想，前两天遭遇的妖魔防御极强，他的攻击根本不破防，于是突发奇想，想试试钝器。“钝器？”杨主簿不解，“监察司的钝器只有锤子和锏，如果力气不够大，用钝器反而会拖累自己。”不过杨主簿还是给他拿出了一把锤子一柄锏出来，季沉灵试了试，感觉锤子确实不太好掌控，太沉了，严重影响自己的行动，而且攻击点太小，难以运用自如。

“还是锏好用吧。”把锏作剑，季沉灵随手挥舞，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带起呼啸的风声，因为锏身修长，重心更好把握，季沉灵用起来确实得心应手。杨主簿点了点头，对他的基础运用表示肯定，“看着还可以，你先用着吧。”杨主簿掏出一本册子，写写画画，“监察司没有收录到锏法，因此你只能自行揣摩。将锏收起来吧。”

选好了武器，便没有再待在这里的理由，于是杨主簿让季沉灵走前面，两人一齐顺着地道走了出去。

“张大人。”两人走出地道，却见张巡检迎面而来。张巡检点了点头，“杨主簿跟我来，小季自行去正厅，冯大人在那里等你。对了，拿上这个。”季沉灵双手接住张巡检抛来的玉碟，满眼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张巡检已经带着杨主簿下了地道。

“正厅，正厅在哪个方向？”季沉灵有点犯难，但好在他马上想起手里还有一枚可以定位的玉碟，赶紧拿出来，果然如杨主簿所说，在外面感应要清晰得多。循着感应的方向，季沉灵来到一个房间，却不是监察司正厅。

“你是新来的？”房间里是几个和季沉灵打扮相同的人，原本似乎在商讨什么，季沉灵的到来打断了他们。“嗯，是的，我今天刚来。请问这里是哪里？”季沉灵看里面人人都面色严肃，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下意识退了一步。

“这里是议事厅。”门口的巡查使站起身来，“杨主簿没有让你过来开会？”“张巡检说冯大人在正厅等我，我迷路了。”季沉灵与之对视，还是觉得这些人有些不善，议事厅的气氛让他不适。“冯大人？哪个冯大人？”那人紧盯着季沉灵，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目光炯炯。“自然是十五皇子的近侍，冯晋冯大人。”季沉灵抱拳，众人脸色一变。

“哈哈哈，原来是冯大人到了，我等岂能不去拜见？”议事厅的氛围一变，众人喜笑颜开，门口这位走近季沉灵，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一起去正厅吧，正好给你带路。”

“兄弟怎么称呼？”议事厅共五人，门口那位身材修长，剑眉星目，看似五人之中能拿主意的人，他与季沉灵并肩而行，攀谈了起来，“我叫杨羽清，是杨主簿的侄儿，对监察司上下都还挺熟的。”季沉灵愣了愣，“我姓季，是乡下来的。”“季兄弟，你这就没意思了，冯大人会专门等一个乡下人？”杨羽清面露不悦，感觉受到了轻视。

“我确实是乡下来的。”虽然其中有很多曲折，但并不能讲给杨羽清听，所以季沉灵笑笑，不打算继续解释。杨羽清表情收敛，“看来季兄弟看不起我们啊。”这话一出，其余四人顿时面色不善起来，一人帮腔道：“季兄弟，大家以后都是监察司的人，同僚之间不必连身份都隐瞒吧？”

“我来自冀州巨鹿郡，杨主簿上午才为我登记造册的，杨兄弟既然是杨主簿的侄儿，可以去找杨大人求证。”季沉灵无奈，考虑到后面确实需要与这五人共事，只好再度解释。“哈哈，季兄弟说笑了，这点小事怎么好劳烦叔父，暂且就信你吧。”杨羽清打了个哈哈，又继续追问：“季兄弟既然是冀州人士，怎么会来了豫州呢？”因为正常武生是在秋试之后，择优入仕，而秋试尚未开始，因此杨羽清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