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负水入洞,察看墙壁石刻,得知此处竟是古仙抱虚子的藏宝处。
一行人于洞中探寻,虽拿到发光异宝,却被突然现身的铁傀儡拦住。
夏朗为人洒脱,漕运时,常与家奴们同吃住,全然没主子做派。
此刻遇险,家奴们也拼死相护。
最后,夏朗折了所有家奴,孤身逃回船上。
道清原委,众人都很伤心。家奴们多为亲朋,便齐跪船头,为亲人哭喊叫魂。
一片悲悯中,夏杰忽然把哥哥拉进船舱。
他紧闭舱门,开口就是趁着今晚船未靠岸,毒死船上所有手下。
这里面,不仅有家奴,还有同宗子弟。
他的理由很充分,如今古仙遗宝现世,万一泄露出去,引来修士,夏家将万劫不复。
可十几家奴刚为他而死,如今再毒杀他们的亲人,夏朗哪里忍心?
夏朗不从,连番呵斥弟弟,勉强压住这件事。
回到落脚客栈,漕把头果然杀人潜逃。
夏朗没追究,把入洞寻宝的事,告诉了妻子云燕。
怎知云燕更狠,不仅让他鸩杀在场家奴,连夏杰也要杀!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夏杰为人阴狠,早就介怀夏朗当上家主。如今多了古仙遗宝的诱惑,一定会杀了大哥独吞。
夏朗哪里肯听?
他深知父亲在世时,喜二弟而厌他。传他家主位,就是图他宽宏能容人。
他继位,夏家生意或许难精进,但他几个弟弟,好歹不会被赶出夏家。
为人父母者,最担心的,便是死后儿女争家产成仇。
夫妇俩大吵一架。
云燕携宝箱负气而走,说是去师门搬救兵。
可等她再见夏家人时,已是夏杰带着白壁等修士,屠灭她师门上下近百口。
她被压到夏家族老面前,听着夏杰污蔑她偷汉子,生的女儿也是野种。
她不服辩解,可堂上坐的都姓夏,哪里会信她一个外姓人。
她问夏朗在哪?
夏杰举着断了两根手指的右手,扯开裤脚,整条腿灼伤见骨。
“古仙阵法启动,大哥为救我,命丧江底洞中。”
“贱货,你虽背叛大哥生下孽种,但大哥临死托付我,不多追究你母女。还要我为你的野种,找门好夫婿嫁了!”
云燕惨淡一笑,他明白,夏杰这是拿女儿的婚姻,逼她交出古仙遗宝。
而今晚,既是夏梦柔大婚之夜,更是他父亲头七。
……
提起剪刀,剪断分叉烛芯,火苗闪了几闪窜高,屋里亮堂许多。
风昂单臂架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双眼随意盯着地面。
他正分神时,眼前忽金光一闪,金手指又现了身。
这回不再是词条般的一句话,而是在眼前浮现一整片星河。
云雾浮动中,他瞥见一只长尾红凤于前飞,身后则跟着一块嗡嗡飞旋的金铙。
红凤拼命震动双翅,多次从金铙口中逃出,却始终摆不脱金铙的纠缠。
【夫妇一心红鸾静,陀罗星破化金舆】
金字浮现后,星河顶端落下道星光,金铙忽地炸开。
碎屑落尽后,一架绫罗做罩的华贵宝车现了身影。
那红凤仰头长鸣声,将车辔绳衔在口中。振翅拍了几下,便拉着宝车飞到星河左上方。
而后星光频闪,再看去时,红凤与宝车,如同图画一角般,融进空旷的星河里。
【破关奖励:金舆已成,待君自取】
然后呢,没了?
按照套路,不应该奖励我几百个大还丹,或者先天灵宝一件吗?
风昂挠挠下巴,这似乎只是个提前预测凶险的金手指。
保命尚可,其他没啥帮助啊。
眼下想快速修炼,还需再找件法宝。
比如,古仙抱虚子的遗宝。
想到这,他抬头朝床上瞥了眼。
夏梦柔双臂抱膝,脑袋也放在膝头上。眼神空洞发着直,呆愣望着脚旁撕碎的婚服。
就像只突然被富贵人家抛弃,趴在路旁,淋了整晚夜雨的小狗。
她不理解,也难以接受,人生会变成这样。
风昂抿抿嘴唇,咽下了想问的话。
她父为遗宝而死,头七未过,再逼问遗宝下落,多少有点不近人情。
也罢,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风昂打定主意站起身,边解婚袍边向前走。
“你,你又要干嘛?”
夏梦柔猛地回过神,缩进床角。
她瞪着眼咬紧唇盯着风昂,委屈的像只没处逃的兔子。
风昂哈哈一笑:“脱衣,睡觉!”
“风公子!”
风昂愣了下,呦呵,打开心防果然不一样,连称呼都从登徒子,变成公子了。
他站在床边停住,看着她的脸红了又红。
“公子,我父今夜头七,委屈你去外房将就一晚。”
看着她娇羞的低下头,风昂突然来了逗弄她的兴趣。
他扔掉婚袍,大咧咧的躺在床上。
“无妨,你守吧,我不碰你。”
“可是……”
夏梦柔皱紧眉头:“风公子,难道你读书时,没听过君子非礼勿行的道理?”
“对不起,我不是君子,是道士。”
“再说,”他翻了个身,“余年幼便上山寻道,只读过道藏三千卷,不明儒书半点。”
“你!”
夏梦柔寒着脸,作势要从他身上爬过去,去外房守孝。
刚翻到一半,却见身下的风昂忽地睁开眼,冲她笑了下。
而后只觉腰间一痛,浑身都没了力气。
“别哭!”
“放心,我不会碰你。既然要做戏,何不做真些?万一你叔父晚上趴墙根偷窥,咱俩没睡一起,岂不露馅?”
他说着抱起夏梦柔放到身侧,替她盖好被子。
“登徒子,我讨厌你!”
“好好,先睡吧,明天继续讨厌。”
风昂说着躺在身旁,为让她放心,刻意没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