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陆疾下意识地看向顾泽，这样问道。
“嗯，目前的解释是，固定位置的光元素与游离态的空间之力碰撞后，游离态的空间之力被光元素给黏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光元素吸附的游离元素会越来越多，结果在光源周遭，元素之力的密度将会降低，空间内将形成另类的负压，于是，其余区域的元素之力开始向光源聚合，”顾泽简单的解释了下相关的假说。
“通过这个现象，你们应该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光元素被成为聚合元素的缘由。
“但一个现象还不够，因此在后续的观测中，星阁又依次进行了后续的实验。
“就像这样。”
随着顾泽话音落下，空间中巨量的元素之力开始向顾泽的掌心汇聚，整个餐厅内、甚至外界的夜空都开始晦明不定。
随后，陆疾注意到顾泽苍老的面孔出现了些许惨白，这无疑是体内元素之力消耗过大的表现。再然后，陆疾看到，顾泽掌心那团光亮的中心出现了一团游动的墨色物质，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墨色物质又逐渐透明，透明后再逐渐凝实，最终化成一种漆黑的物质…
这时，总是以顾泽的实力也不由的长舒了口气，“一次就成了，运气真好。”
“顾…顾长老，这是…”陆疾试探着问道。
“搞不清楚，但确实是一种实体物质，”顾泽满意地笑道。
“啊？”
陆疾两人异口同声。
“本来弄到气体那里我就该停的，但不太直观，就让这种压缩多持续了一会儿，”顾泽似乎有些炫耀的意思，多少有几分眉飞色舞。
“这，就是我说的后续发现，通过这个实验，我们确认了，当光元素以黏附剂的身份将空间中的元素之力汇聚在一起，达到某个阈值之后，这些聚合的元素之力将完成物质性转化，也就是‘暗物质’。而暗物质继续聚合，则会形成物质元素的基础，微、原、分等等等等。”
“质能转化方程，描述的就是这么个现象。所以，碰撞发光放热一类的情况，基本可以说，是物质内元素之力释放的结果。
“当然，眼下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叫做‘能质转化’。
“于是进而我们就能够理解，为什么开阳境强者往往具备在太空中凭空造物、甚至改变星球生态的能力。
“就是因为，修行者所掌控的能量元素，与目视可观测物质本身就是一脉相承。当你掌控的元素之力足够庞大，你就能复现出宇宙间的自然转化过程，进而展示出类似造物的力量。
“当然，而低境界的凭空造物就只是看起来像了，他们往往要在大气之内才拥有招火焰啊、控水啊、聚合岩石啊之类的看似是凭空造物的…样子。”
顾泽的说明平静且自信，这使得原本还抱有些许怀疑的陆疾只能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内心的震动不言而喻。
但是，顾泽的说明并没有结束，甚至说…才刚刚开始。
“加个速，你们激活星纹，把笔记记好，之后慢慢想，”顾泽看了眼时间，决定先把知识给陆疾两人过一遍。
“还记得你们之前看到的空间裂缝吗，它为什么会表现为黑色呢？我说过，那是大量暗元素汇聚形成的暗元素膜。
“这是因为，暗元素是解构一切物质，并使之转化为游离态元素之力的一种力量，也称——‘解构能量’，代表性的现象就是‘黑洞’。
“那里的暗元素最为集中，不管你往里面扔什么，最后都会转化分解为元素形态。虽说其表现上是同步吸纳光元素，实则是因为当游离态的元素之力过多时，空间之力会被会稀释，而变得不再稳定。
“为了维持稳定平衡的状态，空间之力会将大量光元素挤入黑洞去吸附其产生的过剩游离元素，并生成‘空间之力’。
“因此，我们往往能看见并发现，黑洞周遭存在一圈光晕，而其尾部会形成一条蕴含庞大能量，足以击毁恒星的光尾。且黑洞周遭的空间相对其他区域会更加稳定，毕竟，黑洞就是在解构物质，生产空间之力。
“而这个发现使得我们认为，黑洞，其实是宇宙内能量循环系统的一极，也就是——生成空间之力，扩张宇宙空间的‘分解扩张极’。
“而恒星等发光星体，由于其发散大量光元素，光元素又会在宇宙漫长游荡的时空中碰撞并吸附元素之力、空间之力等，并最终形成物质。
“因此，我们认为，恒星释放出的游离光元素实际是在吸附大量空间之力，并使之成为体积更小、密度更高的物质，以达到收束宇宙空间的目的。
“因此，我们也将发光星体称为宇宙空间的——‘聚合收束极’。”
“只是，由于光元素聚合空间的效率远比黑洞分解来得要低，因而我们可以看到的星空中的恒星数量相较更多，光元素更表现出无处不在等现象，或许，这都是宇宙空间维系平衡的需要。
“同样，光暗元素在宇宙空间中的效用也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一些外出游历的前辈会在第一宇宙尽头观测到——宇宙边缘存在如潮汐般扩张或收缩的现象。”
讲到这儿，顾泽也是深吸了口气，刚才消耗过大的元素之力似乎在短时间内便已经恢复。
“同样的道理，我们通过观察，冰火元素引发的种种现象，确认了这二者同属于‘运动能量’，冰元素本质表现为‘禁锢能量’，火元素表现为‘躁动能量’。
“现象是，当我们剔除一定空间中火元素，仅留有冰元素和其他元素时，可以观测到原本无规则运动的各类元素之力近乎停滞，可以观测到千奇百怪的‘形’。
“而原本不可达的绝对零度不再是界限，低温与高温一样，可以随着对应元素之力浓度的提升，近乎无限延展，直到空间状态异常，它们才会处于一个界限状态。
“这个界限与空间本身的强度有关，空间强度越高，这个阈值将愈发可怕。
“但最终的结果就是，冰元素最具代表性的实战应用——空间禁锢。
“以及，火元素最具代表性的——空间瓦解。因此，也有人将火元素称为——‘毁灭元素’。
“不过，我们也发现了火元素的特殊用法，也就是定向激活生物细胞活性以达到修复治疗的目的。像在古早的传统医学中就有‘热熏’这种治疗方式，那个时候虽然解释不了原因，但通过经验与现象的累积，这个手段依然保存了下来。
“火元素的治疗，我想陆疾应该已经见识过了，毕竟凌玥珏那丫头在疗伤上就最擅长此道。”
顾泽看了立马开始连连点头的陆疾一眼，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接下来是，风、雷元素，这二者先后分别是‘牵引能量’和‘解离能量’，主要表现就是引力与斥力。从微观内生到整体环境，其效果主要用于维持实体物质结构稳定。”
“如果说光元素会使各类元素之力聚合在一起，那么，让这团聚合在一起的糨糊变得拥有一定形态，并相互保持相对稳定状态的，便是风、雷元素的作用。”
说着，顾泽的目光移向林羽璇。
“林羽璇，你作为风元素的灵依者，想来会有最直观的感受。
“你在月影星参与那些纷争，并操控气旋的时候，应该也试着操控过敌人的武器之类的东西吧。你是否想过，那个时候你究竟是在操控气旋，还是靠着风元素的牵引力在操控物体本身，致使武器轨迹变化呢？”
顿时，林羽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她还是先闭上了嘴，将目光投向桌上那双木制的筷子上。
片刻后…
“没用，不调动气旋，我不可能将它浮起来，”林羽璇皱着眉道。
“你对木头这种弱磁且大质量的物质使用与磁场相关的力量那当然没用，”顾泽顿时哭笑不得，“不同的物质中，元素之力的配比也是不一样的，以你现在地境的实力，能操控的自然就只是那些内部存有较强风雷元素的那些物质，比如金属、磁石这一类。
“你想要操控弱磁物质，那起码也得天境才行。”
顾泽随意摸了下下巴，突然来了句：“说起来，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有时候就像块人形磁铁？”
这使得原本在吸气调息的林羽璇动作顿时一滞，一口气仿佛噎住般，令她的腮帮子鼓了鼓。
或许，她想起了什么奇怪的往事。
“我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但这些都是由于你体内运转的风元素在你无意识间逸散出来，牵引周遭事物的结果，”顾泽似乎也脑补了些奇怪的现象，嘴角的笑意多少有些戏谑。
不过，顾泽很快又干笑两声，抱歉道：“咳嗯…不好意思啊，小丫头，老夫也是第一次遇见你们这些‘元素灵依者’，实在是有点好奇。”
“好了，接着说，风元素的牵引，包括，且不限于牵引实体物质，同样包括各类元素之力本身。
“这意味着，那些擅长使用风元素的修行者往往做一件事，试着直接去操控敌对修行者体内的元素回路。”
顾泽的目光微闪，略有精光浮现。
“你们应该很清楚，以天目为核心的元素回路拥有覆盖神经系统的能力，说白了，它就是一个后生的‘神经网络’，从传感到意识无一例外，它都能覆盖。
“也就是说，当一个擅长操控风元素的修行者站在你们面前，他往往第一时间就会利用风元素的牵引能力，使得你体内的元素回路出现紊乱，尤其会针对其中的‘意识回路’。
“通过对意识回路的干涉，风元素修行者便能使得对手的感知出现错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幻觉。
“而这种操作方式整合后，则统称为‘幻术’。”
顾泽看着林羽璇微亮的双眸，知道自己这一番说明算是激起了林羽璇的兴致。但再讲下去或许就跑题了，于是他很干脆的结束了话题。
“好了，这些在你们之后的日常课程中都会学到，我先提上一嘴就是。”
“回到元素基础论，没讲的，还有水、岩元素，金、木元素，你们两个都不拥有这四类元素的亲和特性，我就大致说明一下。
“水岩元素被称为‘承载能量’。水元素不是物质上的那个‘水’，而是‘生命承载能量’的代称，因为人族、兽族等绝大多数生灵体内的生命承载物主要是‘水’。但‘生命承载能量’的表现为，其注入暗物质后，将使得暗物质转化出来的新物质存在注入‘生命能量’的可能，也就是，会形成承载木元素的基础。
“而岩元素则是各种非生命物质的‘组合能量’。也就是说，为什么那么多种物质能够稳定组合成一种矿石或者其他什么物质却并不解离，并表现出一些纯化物质所没有的性质？我们一般认为是岩元素及其含量、形态等的变化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金元素，我们一般认为它是‘纯化能量’，也就是使得单一物质在一片区域汇聚并化作简单结构的能量。
“木元素，前面说了，‘生命能量’。过去不是有人说死后体重会降低多少多少吗？我们的观测结果是，木元素，也就是生命能量的逸散。而同样，有无生命能量，决定了物质能否往生灵的方向发展变化。”
讲解至此，看陆疾二人的神情，顾泽今晚的目的其实基本已经达到，剩下的，也只有那则关于元素依附者诞生缘由的传说…
于是，顾泽环顾二人，将教案的详细内容通过星纹系统发给陆疾二人后，神情凝重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