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孙儿醒来,自然慈眉善目;贾琏,醒来了,茫然不知;王熙凤见贾琏醒了,心中落了一块石头,但为贾琏去青楼,深夜去秦显家感到不快,这秦显似乎是有个老婆的。
刘勇是要追杀的,王熙凤决定派秦显过去,这秦显是家生子,媳妇在这儿,不怕他跑。
这周三的身份竟是个神秘人,也不知这秦显是干什么吃的。
王熙凤心里愈发的不满。
梅开二度,周淮安跪在门槛外。
“你是哪儿人?”
“小的就是这京城的人。”
“家在哪儿?”
“原在新桥北,现在也没了。”
平儿蹙眉:“你这话说出去,你让奶奶怎么相信?”
“千真万确,小的原是新桥北陆家的仆人,四年前,老爷去了南边,死了,小的受了三年孝,方才出来。”
这消息是不难查的,是真的,但平儿也觉得说明不了什么。
所以说杀手和特工还是不一样,周淮安接受的是短期伪装,杀人了事,远走高飞,而一个特工,则会准备的更多。
就在周淮安考虑要不要搬一个救兵的时候,那救兵竟然主动来了。
“你怎么来了?”
作为妯娌,王熙凤和李纨以前可没少明争暗斗,只是现在,没了,因为李纨势单力薄,甘拜下风。
李纨的眉眼柔和,气质温婉,容易让人想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诗句。
李纨说:“正是为他而来。”
“他?”
“我认得他,他是金陵千户周家的公子,不可能心怀不轨,打二爷的。”
王熙凤微笑:“原来你是来担保他的。”
李纨是听贾珍的第十八房姨太说见到了周家公子,才确认了脑中想法,又觉得命运捉弄人,对他有些怜悯,如今听说贾琏被打,弄得满院风雨,特地来保他的。
李纨:“往前我和他是邻家,就算是念旧,为故人说上一句。”
“以前是以前,他以前是千户的儿子,现在是我们贾家的奴仆。”王熙凤莫名觉得李纨和周淮安关系好似不一般。
人是年非,李纨有点恍然。
“那凶手也查出来了,是个刘勇的,我已经让人去追杀了,告诉你一声,省得你白跑这一趟。”
“那我谢谢你。”
“你还是谢你这位故人没做坏事吧。我这人,丁是丁,卯是卯,要是他干了坏事,我这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
李纨走了,王熙凤交代周淮安一个任务——盯着秦显的老婆,杨氏。
···
···
黄昏,天边,一颗燃烧的橘子就要坠落。
流庆河边上,两个大汉骑着高头大马,边上是八个戴着脚镣的白皮肤奴隶。
“你们这些白皮猪,都给我快点,天黑了,赶不到夏老爷的庄子,都给我吃三十鞭子!”拿鞭子一抽,响如鞭炮。
此时,一人戴着草帽的人从对面过来,这拿鞭子的皱着眉头:“别挡道。”
一旁的人举起了手中的火铳,那些奴隶呢,有些低头,有些好奇,但眼里都是怯懦。
对面的人拿下了草帽,拿鞭子的大汉愣了一阵,下了马:“周哥儿,怎么是你?”
原来二人竟然认识,那举起火铳的把火铳放了下来。
周淮安看着眼前这个彪形大汉,笑道:“你混得不错嘛、”
“不是周哥那年救了我一命,我哪儿有今天,周哥如今住在哪儿,我改日一定上门受教。”
周淮安道:“我要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
“徐延儒,原先大理寺的少卿。”
“.....他好像在裕民巷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