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前一后走了有个半天光景,总算是走出了这片邪恶的赤松林。
头顶的骄阳虽不及炎夏那般似火灼烧,铄石流金,但也晒得人汗流不止,口干舌燥。
“这鸟天气,把人都要热死了么!”
袒露胸膛的莽和尚,一边不住的抱怨,一边靠着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视力极好的刘悯,打眼一望,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岗子上,有一座茶坊。从窗子里向外挑出的旆子上,明明白白的写了茶酒二字。
“前头有歇脚处!看样子,应该还有村酿醪糟。”
“哪里???”
一蹦三尺高的莽和尚,倏忽间便撞到了刘悯身边。顺着后者手指的方向望去,隐隐是有一面酒旆迎风招展。
“好嘛!洒家这嘴里正淡出个鸟来!走走走,快走快走。”
说罢,莽和尚先是撞了刘悯一下,紧接着又踢了张三一脚,催促着二人赶紧跟上。
这两下,不光把张三疼得呲牙咧嘴,也差点把刘悯撞个趔趄。
不多大一会儿功夫,三人便到了这间村中茶坊。
“店家,店家!!”
进门就大呼小叫的莽和尚,见有个茶博士迎了上来,当即扯开嗓子道:“废话少说!有好酒好肉都给洒家端上来,一发算钱给你!要快,要快!”
“得嘞,师傅您坐,马上就来。”
“来,你们两个也进来坐着吃些,全算洒家账上。”莽和尚相当豪爽道。
相对于缓步走进落座的刘悯,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进来的张三,一脸的心事重重。
“唉唉唉!吃饭的功夫,你还扛着它俩做甚?去放起来,放起来。”
“好好。”唯唯诺诺的张三,将扛了一路的禅杖,戒刀放到了门背后时,还不忘瞥了眼敞开的大门。
原来,上头贴着的那张墨迹未干的画像,与坐在莽和尚下首的刘悯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栩栩如生!
底下那一排小字,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天水第一刺客——无名氏。行刺圣上,十恶不赦,百害无益,千刀剐毒,万死难恕。着各路、府、州、县、军即行缉拿,如有胆敢将之藏匿者,知情不报者,一律断脔肢体,探其肺肠,剥皮揎草,丛磔乱射,熬以膏油,夷灭三族!”
“喂!兀那厮看什么呢?还不过来吃?”
“来了来了。”抹了一把汗的张三,赶紧跑到了桌边。
“来来来,都别客气!能喝酒不?店家,多筛些酒来!只顾大碗筛来,洒家须不差你酒钱!”
说完,莽和尚啪的一声,五两一锭的银子,直接甩在了柜台上。要知道,这可相当于村中小店两三个月的营业额了!
“马上来!!”忙得不亦乐乎的掌柜兼茶博士,老脸乐开了花。
“来,陪洒家喝些。”几大碗醪糟下肚,莽和尚开始兴起!
“抱歉,师傅,我不会喝酒。”刘悯微微一笑道。
“你这鸟人,忒没趣了,洒家又不叫你花钱!小白脸,娘娘腔,哼!!来来来,你来陪洒家喝。”
“鄙人不胜酒力,好,我喝我喝。”被莽和尚虎目一盯,本来不愿喝酒的张三,不得已连闷了三大碗。。
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一顿肥肉大酒,直把几人囊了个海饱!
中途张三出去了一趟,据他自己说,是去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