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久违了!”唐韵一进门,便施礼问候。
“唐大人,一向可好?”韩牧钊以礼相迎,“请坐!”
侍卫奉上茶盏。
两人虽然久未相见,但是,都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对世事变迁的叹息。
唐韵慨叹道:“我们一家能够团聚,莫不感念曹公的恩情。”
韩牧钊没有接此话题谈下去,提起义父,只能徒增悲痛。他言道:“唐大人孝心可嘉、勤谨恭顺,能够侍奉在侧,令尊一定心怀舒畅。现下,他老人家的身体可有起色?”
“家父是痼疾,很难调理。不过,”唐韵心存希望地谈起,“最近听说京中有一位贵人身怀高明医术,唐某想去拜访。韩大人听说过,马军司都指挥使左谦霖喜得贵子的事吗?”
“是,刘府大婚日,我与左都帅见过面。他甚是欣喜。”
“是呀,左都帅娶过的妻妾不下数十,重金请过的太医也有五、六位,但仍没有消息。盼了八年,终于有了孩子,而且,还一举得男。他当然万分欣喜。而这首功,便是这位贵人。”
“噢?他是何人?竟能如此妙手回春?”
“他是已故襄国公的次子,纪纾、纪候爷。韩大人可曾听说?”
韩牧钊想一想,回道:“只听说过,纪候爷不问世事,孝奉高堂、与夫人伉俪情深,一直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
“正是。这纪候爷为了照料家人,未拜官职。而且,数十年一心钻研养生之道。父母、妻子去世后,他为熟人行医,才被发现他深谙歧黄之术。经人引荐,我与他的独子纪延修已经结识,以后会找机会向纪候爷请教请教,看看能否找到减轻父亲病痛的奇裨之方。”
“唐大人为了老父亲,多年来四处寻觅良医,也是煞费苦心。”
“这是身为人子应该做的。”
提到父子,唐韵又不禁想到韩牧钊与他义父的父子之情。
虽然自己父亲久病日衰,但是他至少还可以承欢膝下,韩牧钊父子却仙人永隔,而且,韩牧钊还要背负着家族的罪名、独撑大梁。
一时之间,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韩牧钊也难有兴致叙旧攀谈,一时沉静。
唐韵知道韩牧钊无心提起往事,也不便过多打扰,该是告辞的时候了。
他起身言道:“韩大人,我一无所长,官职也卑微。但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情,尽请开口,唐某定竭尽全力。”
“多谢唐大人,京畿之地,供职不易,韩某愿与唐大人相互照应。”
韩牧钊送走唐韵,回到书房。
海公子正将袖箭射向挂在窗边的地图,试玩着韩牧钊的纤弩。
见韩牧钊进来,海公子边射箭边汇报道:“给小书生送去了木床、寝具、衣服、食物;检查了通风口、排污洞、逃生门、函谷关。还有何不周详之处,请韩大人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