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梦曦的动作轻柔而舒缓。她轻轻捧起一捧清泉，洒在肌肤上，那水珠顺着肌肤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司九随便捏了几下借口继续烧水跑掉了，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脸上露出满足而愉悦的神情。

司九有些挣扎，奈何对言梦曦只有厌恶和敬畏，实在没什么可避讳的男女之情，只得折返。

两个人之间隔得不远，但满屋子的水汽挡住了视线，司九没吭声慢慢走过去，言梦曦等不到他回来，索性深吸一口气躲到水里吐泡泡玩，司九走到木桶边正巧赶上言梦曦从水里探出来。

“你在做什么？”司九皱着眉，拿起毛巾捂住自己的眼睛：“学乌龟？”

“别跟我提那玩意。”言梦曦说着背过身，想了一个符合年龄的说法：“驱寒。”

“言梦曦，你的伤，还有白头发怎么弄的。”司九忍不住问：“你是不是，雪里面的妖怪啊？”

“妖怪？你信吗？”言梦曦试探道：“我进长安也听到血月神的传说了。”

“听说有追月姑娘，我不信。”司九有一些没一下的用着力：“好先生，你又顾左右而言他。”

“啊，习惯了。”言梦曦听司九的语气像在撒娇，忍不住靠后接近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你转过去。”

“小气。”言梦曦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过分，只好听话照做。

刻意避开那块小孩子开玩笑一样的墨笔，在言梦曦的背后看她的侧颜和脖子后背等等，真是最好的位置，言梦曦本是能靠长相吃饭的人，生的标致，特别是挂着水珠的白色眼睑，轻描淡写的眉毛仿佛不染尘埃，模样的淡然恬静与性格严重的不搭调也是一大遗憾，司九想，留在神女殿里装神像她一定考虑过，不然怎么能美得这样纯粹。

虽然初见的时候有些奇怪，但时间久了还是会觉得这人白得恰到好处，性格又那样真实，而那片黑真是对这片美的亵渎。

“言梦曦，你自己洗吧！”司九控制不住神游的大脑，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转过身又补了一句：“衣服放好了，水开了自己倒，我出去了。”

言梦曦还沉浸在被撒娇的意外里，没有及时反应，只点点头，继续走神。

司九没料到言梦曦很快就出来了，赤着脚，穿着司九的衣服，手里提着和自己身形实在不符的里衣，她只穿着单衣，到门口拿起斗篷将自己裹起，自露天走到屋里然后迅速钻到床上。

“被子呢？”言梦曦刚开口哀嚎，司九一个白眼赏来：“忘记了。”

“你穿我的衣服，不合适。”司九评价道：“女先生太胖了。”

“我这是标致，小徒弟还要长的。”言梦曦抱着怀觉得丢人，衣服的领子拉得很低，索性转过身整理衣服不再看他：“近日如何。”

“还好。”司九刚开口，言梦曦转过身来。

美人半倚，香肩外露，时而眯眼想法捉弄人，时而一脸坦然的表示我什么都没做的神情一览无余。司九从小被培养的对美的感官似乎都被激发，偏偏这独特的美却是言梦曦。

每一个神态都让人舍不得眨眼，结合之前对眉眼的幻想，司九想留住所有，脑子里翻来覆去却只想了两个词就跑出去找被子了。

“无耻，流氓。”

言梦曦一脸的莫名其妙，趴在床上，美不自知，更不知自己做了什么。

司九扑上来用被子包住言梦曦，紧紧围好，可言梦曦发现司九靠近自己时紧闭着双眼，内心绝望：“不忍看，我这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