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此女的容颜，恐怕只有慕九璃才能与之媲美吧？

“陌哥。”

柳无相委屈巴巴的道：“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忽悠我，今天不来了呢？”

可想而知，因为楚陌的晚到，他被那没良心的姐姐狠狠收拾过。

“咦？”

柳破山坐在一侧，视线在楚陌和柳夕瑶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禁不住抚须含笑。

“爷爷，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柳夕瑶对爷爷的目光有所察觉，不动声色询问。

“哈哈，自然是开心的事。”

柳破山洞若观火，岂能不知孙女的意思：“让你们看看楚小友给我的礼物。”

柳无相立即凑了过去。

他很想知道，什么样的礼物能让爷爷开心成这样？

“别急别急！”

老爷子笑着打开收好的剑匣，下一刻长剑出鞘。

“爷爷，你的腿……”

柳夕瑶黛眉微蹙，生怕爷爷当场舞剑，老爷子的腿伤尚未痊愈，仅能短时间行走，舞刀弄枪决计不行。

“无妨，只是让你们看上面的字。”

说话间，柳破山郑而重之地把重剑平铺在石桌上。

“这有什么好看的？”

柳无相不以为意，话未说完，就听柳夕瑶一声轻斥：“闭嘴！”

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剑身处留有字迹。

“葡萄美酒……”

柳夕瑶情不自禁轻声吟诵：“古来征战几人回，古来征战几人回？”

最后一句念了两遍，旋即不可思议的望向楚陌。

她终于明白爷爷为何喜欢这柄剑了。

不同于柳无相的不学无术，作为京城才女的柳夕瑶，对诗词歌赋的造诣相当深厚，只需一眼，就能理解那几句话的深意。

迄今为止，她见识了楚陌的三篇文章。

分别是为醉仙酿写的《将进酒》，赠给她的《清平调》，以及眼前这一篇。

三种风格，意境各不相同。

偏偏每一首都是句句传神，字字珠玑，皆为千古绝唱。

即便是国子监的大儒，也做不到此等惊才绝艳吧？

柳夕瑶与柳破山，看待《凉州词》的侧重点截然不同。

前者惊叹于诗篇的文学底蕴，后者体悟的是对军伍生涯的缅怀。

“楚公子大才，让夕瑶叹为观止。”

柳夕瑶态度虔诚，感慨道。

“惭愧！”

楚陌此言绝不是谦虚，只因《凉州词》是他剽窃而来，觉得受之有愧。

“哎呀，你们俩能不能别客套了。”

柳无相对诗词不感兴趣，循着酒味找到了醉仙酿，不满道：“好你个陌哥，昨天吃饭时怎么不拿出来？

“爷爷你也少喝点，给我留一口。”

他当真毫不客气，自行取了酒盏开干。

盏茶时分后。

有侍女前来邀请众人，说晚饭时间到了。

柳夕瑶推着轮椅，与大家一同来到大厅，却见柳晗夫妇早就等在这里。

“无相，还不快给娘介绍介绍。”

楚陌甫一现身，陶有容的视线就落到了他身上，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起来。

而她身侧的柳晗，与初见楚陌的柳破山一样，直接怔住。

此子未免与楚皇长得太像了吧？

莫非是……

陛下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