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和风恍惚中睡的并不安稳,梦境光怪陆离,他梦见自己戴着项圈,浑身赤裸的被人牵住在街道上爬行,胸膛上的屈辱也露了出来,街道上行人很多,路过他时总会向他投来异样打量的眼光,对他指指点点……
一会梦见他拿着大砍刀,发疯似的开始砍人,男女老少,好人坏人,他见人就砍,如同切西瓜般干净利落,西瓜汁溅在他脸上,他心中越发狂躁……
他一会又梦见自己被奥特曼给抓住了,他被代表正义方的奥特曼激光烧的只剩下了灰,风一吹,他的骨灰晃晃悠悠的被吹到了海面上,海水被风吹的轻轻荡,他的骨灰轻轻的飘,死一般的沉寂安详……
“宿先生、宿先生……”
有人叫他名字,他睁开眼醒来。
看他睁眼,小李和他说,“宿先生已经到A大了。”
短暂的睡了一觉,宿和风感觉比没睡都难受,浑身都有些痛,他迟钝的点头下了车。
头昏昏涨涨的,他脸有些滚烫,想来是刚睡醒有些缺氧。
他回了宿舍收拾东西。
打开门一个舍友正在戴着耳机打游戏,看见他时打了声招呼,宿和风点点头,沉默的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被褥、衣服、洗漱用品和书籍。
他收拾东西时打游戏的舍友打完了一局问他,“宿哥,干吗呢这是?这是要离家出走?”
说话的是薛晨旭,比较开朗的性子,家里也比较富裕。
他们宿舍四个人相处的都很好,都知道宿和风只是看着不好惹不好相处,实则心里很柔软,会给他们带早饭,期末时为他们划重点,和他说话时他也总是认真的听着……
宿和风也借了他们钱,知道他家境困难,打好几份工,宿舍的人能借的都借了。
宿和风停住了收拾东西的手,转身和他说,“我办了走读,不住宿舍了,对了,我之前借你们的钱你们注意收一下。”
薛晨旭吃惊的问,“咋了哥?咋突然不住宿舍了?钱的话我们也不是很着急的,先给咱奶看病,该不会是宿哥你突然有了个富亲戚吧?”
宿和风顺着他的话点头,面不改色的说,“嗯,突然有了个有钱的亲戚,帮我们还了贷款,还帮奶奶看病,我今天收拾行李就是去她家住。”
薛晨旭嘀嘀咕咕,“怎么之前不出来现在才出来?”
不过这是好事,也是别人的私事,即使有些奇怪,薛晨旭还是没再问。
薛晨旭注意到宿和风眼下的黛青色和脸上的绯红,关切的问,“宿哥你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吗?”
宿和风迟钝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点热。
薛晨旭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更何况他宿哥是游戏里的大爹,之前带他上了好多颗星,他热切的翻找着自己的抽屉,“我记得我这还有退烧药来着,找到了,宿哥你先吃点退烧药,等一会再去看看。”
宿和风想拒绝,薛晨旭却连药放下,屁颠屁颠端着他的水杯去接水了。
看着那人欢快的背影,宿和风的眼极速坠落一滴泪。
他长的不太好相处,从小家里又穷,一向没交到什么朋友,但来到大学这个宿舍,那三个舍友是真的把他当成兄弟一般,明明他也没做什么,明明他还穷的借了他们钱,他们依旧对他很好……
等薛晨旭将水给他接来,宿和风直接仰头一口吞下退烧药,对他露出一抹笑,“谢谢你,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