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让宿和风搬到她那时,宿和风沉默的答应了。
白茶不在意他寡言的态度,揉了揉他的头发,温软的唇瓣落在他侧脸,淡淡柑橘调的香水味弥漫,宿和风僵硬的没有动作,像一只被强迫从野外逮捕回来的大型狗。
不能挣扎,要顺从。
他告诉自己,要有职业道德。
……
白茶直接帮他还清了他死去父亲欠下的所有贷款,还帮他安排了为奶奶治病的医生。
坐在车上,白茶玩弄他修长的指,他常年打工兼职,虽然手的骨形漂亮,纤细修长,但却带着一层茧子。
白茶理所当然的安排他的行程,
“你的课表发我一份,我一会会去公司,司机小李会带你回家。
回家后把你奶奶送到医院,我提前找好了主治医生和护工,报我的名字会有人安排你们。
等将你奶奶安顿好后,你就去把学校的行李搬到别墅吧,不搬也可以,东西可以再买,我找人给你办好了走读。”
她安排的很合理,宿和风应声,“好。”
白茶安抚似的抬起他手指在他指骨处落下轻吻。
车很快停到白茶的公司门口,白茶下车,和司机说了声,又递给宿和风一颗悠哈奶糖,皮鞋啪嗒啪嗒的离开。
她的背影看起来修长飒爽,没留恋的走进钢筋铁骨的高楼里,宿和风垂眸看着手中的奶糖。
他没有吃,握在手里,手指关节处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如果他是个足够穷苦、没有任何能力生存甚至吃不起一口饭的人,想必他会被磋磨掉所有自尊,接受起来白茶的施舍甚至会是惊惶欢喜的。
但不幸的是他虽然穷困却又见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本来他已经靠着他的双手挣够了为奶奶治病的手术费,高昂的高利贷他全然没想着还。
子承父业,本来他凭借着那点责任心不是没想过还钱,可一听那千万级别的债务将他的那点责任心粉碎了个干净,他甚至想直接斩断一切和那死去的人的所有血缘关系。
他父亲借的高利贷反正也没用在他们家上一分,全进了赌场没出来过。
本来他已经挣够了奶奶手术费的……
他闭了闭眼,倚在车座椅背上。
小李司机无声无息的开着车,像是知道他家的位置。
椅背靠着舒适柔软有弹性,甚至比宿和风在家里睡的狭窄沙发还要舒服,他却被安全带禁锢在那里,宛若被禁锢着灵魂般无声无息。
车子停在狭窄的巷子门口进不去,小李刚停下车准备和宿和风说明情况,后座闭眼休憩的宿和风就睁开了有些厌世的眼。
他看了看窗外熟悉的景色,狭窄的过不了车的巷子,就明白了所有情况。
他平静的说,“我自己进去吧。”
解开安全带,他下了车,孤身走进了幽长狭窄的小巷。
巷子处不时的有垃圾,甚至有狗随意拉的屎,宿和风面不改色的走向自己的家,他身子擦过垃圾桶处,他手心的糖无声掉落。
他推开家门。
家里他的母亲在喂奶奶吃药,小老太太皱着眉吞下大把大把的药片。
首先发现他的是他的奶奶,他奶奶眼睛一亮,“小和风回来了。”
宿和风扯起柔软的笑,“奶奶,好心的富二代借给我钱了,我带你去看病。”
他给奶奶收拾衣服,拿上病历本,又为她穿好鞋,在床边蹲下将她背着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