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二虎道:“麻子,我知道我大哥对你不起,也知道此行凶险,可大哥待我恩重如山,这生死关头,我怎能舍他而去。”
“二当家,你好糊涂,”二麻子更急,一口鲜血喷出,好半天才缓过来,道:“你可知道,这真正凶险的,正是你大哥。这一去,没有人会活下来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大当家,大当家早就准备……啊”
话说到这里,忽得旁边一个黑影蹿出,一抬手,便将二麻子拎了起来,挥手便将他向高崖之下的牡丹江扔去,雷雨中只听得一声微弱的“扑通”声,便将二麻子最后的惨叫声淹没。毛二虎猝不及防间,怀中的二麻子便被人扔进了牡丹江,不由一声虎吼,跃身而起,拨枪便向那人指去,却在开枪的一瞬间惊叫道:“大哥”!
邹文虎一声冷哼,拍了拍手,不屑的道:“跳梁小丑,临死之前还要离间我们兄弟的感情。”
“大哥。”毛二虎凄苦一笑,两行热泪滚滚而下,道:“大哥,你到现在,还要骗兄弟吗,兄弟虽然实诚,但却绝不傻,你今日所做的一切,难道以为兄弟真的看不明白吗,你到底隐瞒了什么事情?”
“混帐。”邹文虎一声暴喝,挥手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毛二虎脸上,怒道:“别人都可以对我有猜疑,但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大哥。”毛二虎一声痛哭,“扑通”一声,跪在了邹文虎面前,一时凝噎。
“混帐,七尺男儿,优柔寡断,他娘的比个娘们还烦,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像个男人。”邹文虎举手又是一阵耳光,重重的打大了毛二虎脸上。
毛二虎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任雨水冲刷着嘴角的鲜血。邹文虎举手正打得兴起,忽得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映出毛二虎那张悲凉而又坚毅的脸,手便不由得停了下来。良久,二人默默无语,忽得邹文虎仰天一声长叹,缓缓坐了下来,道:“文栋,这东北的天,要翻过来了。”
毛二虎一愣,抬头望向邹文虎,却听邹文虎道:“锦州丢了,长春曾泽生降了,沈阳陷落,我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什么?这怎么可能?”毛二虎惊道。
邹文虎道:“千真万确,今天早上的密电。怪只怪做大哥我看走了眼,当年站错了边。这些年来,征战杀伐,早就欠下了无数血债。覆巢之下无完卵,这国军一败,我等清算的日子,也就到了。”
“这,这……”毛二虎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邹文虎道:“你可知我为何如此着急要赶到黄安玉那里,追兵什么的,都是我用的障眼法罢了,真正的原因,是我在那老狗那里,用两万两黄金,买了两条命,那就是我,和你。”
毛二虎一时动容,但随即道:“买命?怎么买,如果这东北变了天,黄老狗还不是如我们一般,变成一只死狗,怎么能救得了别人。”